“放心好了。”
雪衣拍了拍寒鴉的肩膀,語氣柔和:
“雖他記性不好,但終歸是昨日之事,吾認為,還不必擔憂到這個地步。”
寒鴉隻是摸了摸鼻梁,一臉陰沉地撐著下巴,坐在桌前:
“不……姐姐也不能日日見到白罄,不了解他也在情理之中,具體的話即使是我也不知該如何向姐姐描述。”
她沉默了一會,隨後像是認命了一般低下頭,翻出了自己的冥讖天筆:
“我想,過不了三天,這支筆又會派上用場了。”
……
中轉獄層,懸梯內。
“轟……”
爆炸聲越來越近了,白罄雙手負於身後,一臉的平靜,望著前方的石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緩緩下降,而那清晰的爆炸聲仿佛就在耳邊。
“果然嗎,難道是又有東西在鬨事?”
白罄摸了摸腰間長刀的刀柄,思索片刻後又放下了手。
不行,這次絕對不能再給寒鴉添麻煩了——如果他還想要一個清淨的工作環境的話,現在必須立刻停止做規定之外的事情。
他不由點了點頭,為自己的懂事感到絲絲的得意。
寒鴉總說自己心大,從來不把她的付出看在眼裡。
這次自己克製住了,沒再給她添麻煩,想必過幾天寒鴉的心情就會好起來吧。
畢竟寒鴉還是他工作上的前輩,縱使現在已經是同級彆的判官,他還是對寒鴉很尊敬的。
“轟隆隆……”
一連串的爆炸聲刺激著他的耳膜,白罄的嘴角不由扯了扯,他朝前走了兩步,懸梯的石門正好打開。
中轉獄層的陰暗出現在他的眼中,一如既往,分明還沒在這待上一周的時間,他卻已經習慣這個地方了。
“尾巴不在身邊,也不知道藿藿怎麼樣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擔心起那隻膽小的狐狸了。
我家徒弟這麼乖,要是那些囚犯刁難她該怎麼辦?
白罄朝前走去,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喪失了方向感,但幽囚獄是圓柱形的,隻要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就總會回到懸梯這裡。
他隨便選了個可以延伸的方向,便一步步朝前走去,石壁上的囚室整齊排列,白罄一點點看過去,這些囚犯居然意外的老實。
“嗯……這些家夥這麼安靜?”
白罄不禁有些疑惑。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巡視的時候,其中一些囚犯還嘲諷似的朝他擠眉弄眼,隻不過白罄當時沒有在意罷了。
畢竟正常人也不太會在乎一隻蟲子的示威,除非實在無聊,才會一腳踩死。
這些囚犯安靜地不像話,白罄的腦袋瓜子一轉,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藿藿真棒。”
他的心情好上了許多,腳步也愈發快了。
“判官……見鬼,走了一個煞星,又來一個殺神。”
長毛囚犯捂著腦袋,好不容易見到藿藿走了,他還沒快活一會,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底下路過。
監獄內的消息也不是完全不流通,白罄在陰寒獄層大殺特殺的消息早就從武弁之間的交談裡被透露出去了。
現在幾乎整個幽囚獄都知道白罄的“英勇事跡”,長毛要是還能保持淡定才怪了。
正當他在嘀咕著,並打算換個方向躺下時,囚室的門突然被敲了一下,發出“咚咚”的清脆響聲,長毛嘟囔了一句臟話,坐起身來,一張冷漠的臉就這麼在門外靜靜看著他。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