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景元迷迷糊糊地從大床上坐起來,窗外的陽光正好,灑在床鋪上,暖洋洋的。
他眯著眼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子,腳總算是找到散落在各處的拖鞋,迷迷瞪瞪地鑽進盥洗室,將軍一頭蓬亂的白發像是被炸彈炸過了一般。
“咚咚咚……”
他剛離開臥室,床頭櫃的手機鬨鈴便又響了起來,景元叼著牙刷“啪嘰啪嘰”地跑過來,將鬨鈴關掉。
“急上急下,將軍都還睡著,你倒先急上了。”
看著鬨鈴上那“六禦公審”的提示,他不由笑了笑,打趣了一句,嘴裡的泡沫飛了幾滴到手機屏幕上,他便伸袖擦了擦。
既然要去幽囚獄,那便順帶將當年的真相告知白罄吧。
景元這麼想著,臉上又露出愁容。
他拖了這麼久,也不是個辦法,白罄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至於後果便是自己這個將軍來承擔了。
想到這,景元漱了漱口,將口中的水和泡沫都吐掉後,又洗了把臉,吹了吹頭發再出去。
“偷什麼不好,偏偷凜仙葵。”
想到白罄將自己院子裡的兩盆凜仙葵偷走了又偷偷還回來,他就不免想笑,沒有種植經驗的人遇到招蟲的凜仙葵可是很頭疼的。
談了戀愛也不讓人安生。
正當他要把手機揣進兜裡的時候,熟悉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他本以為又是鬨鈴,可瞥了一眼後才發現居然是一通電話,備注上的“白罄”二字格外顯眼。
景元輕笑了一聲,按了接通:
“喂,老白。”
“喂。”
白罄正坐在陰寒獄層的深處,長刀插在旁邊的石頭上,絲絲寒氣從下方飄起,周圍的囚犯各個都如臨大敵,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的聲音在地底格外清晰,像是加了一層混響,景元不由將手機拿遠了一點:
“聲音還挺模糊,你在工作嗎?”
白罄一愣,便將手機湊到嘴邊:
“我!的!麥!很!炸!嗎!”
“唉行了行了!”
景元立馬打斷了他,沒好氣道:
“何事?是要我在外麵給你帶點東西?”
“謔……”
白罄踢了一下插在地上的長刀,站起身來:
“聰明,兩個時辰後,你從長樂天的集市買點便於儲存的零食過來,我徒弟想吃。”
誰能想到,偌大一艘仙舟的將軍,居然有一天也能被當成傭人一樣使喚著,可景元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樂嗬嗬地答應了:
“可,不過,有個條件你得答應我。”
“直說便是。”
白罄不在意地擺擺手。
“今天一天,你都不準開龍相,且不許使用任何暴力手段。”
“這有何難?”
白罄一臉疑惑。
景元狡黠的表情他卻看不見,持明隻覺得這要求沒什麼難度,甚至還想讓景元換一個。
搞得好像他白罄是什麼小氣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