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光芒閃過,血液和毛發被包裹在光芒之中,收入了白罄的行囊,他隻是沉默著,心口處一道駭人的疤痕還在流血。
“我們每個人都沒有什麼特彆的。”
白罄回過頭,眸中無悲無喜,在丹楓的眼裡,他此刻冰冷無情的模樣……與星神無異。
“生命都隻有一次,為這個犧牲,為那個去死……是每個人的選擇,就像她選擇了用自己的命,換你和鏡流回來,換更多人活下去。”
“憑什麼!憑什麼她這種人要去死!死的應該是豐饒,是那該死的怪物!”
應星站起身來,咬緊牙關,衝著白罄怒吼著,仿佛將自己的無能化作了怒火,發泄在了這一聲聲質問裡。
或許是他的冷漠刺激到了應星,這個與白珩永遠形影不離的人,為何會在她永遠離去的那一刻表現得好似死的不過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蟲子一般?
白罄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丹楓,平靜地說道:
“借你鱗淵境一用。”
周圍雨雲堆積,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入地麵,丹楓的臉頰被水珠打濕,他張了張嘴:
“為何?”
“我要死了。”
龍尊從床榻上驚醒,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門外的侍女敲了敲門:
“龍尊大人,您怎麼了?”
“我無礙。”
丹楓平息了一番情緒,沒讓那些侍女進來,他看著窗外朦朦朧朧的陽光,有霜在窗上凝結,絮絮的細雪猶如天公打翻了鹽罐,在地上堆積了一層鹹澀。
雪蒲在白罄進入古海前,讓其服下了透影蟲,青年的胸腔處是一片虛無,他仿佛天生的自滅者,就算沒有在倏忽之戰中受傷,他的壽命也比尋常的持明族要少許多。
“無心無情,又怎會理解。”
丹楓自嘲地笑了一聲:
“難怪……第一時間便要借鱗淵境。”
丹楓不想怪罪白罄不看場合說話的壞毛病,他隻是在嘲笑著那個時候早已發狂的自己。
如果沒有龍狂的話……
他走出門外,侍女為他撐起了一把圓形的紅色紙傘,丹楓站在丹鼎司邊緣,海浪在他耳中異常的清晰——和倏忽鬥爭的這些年,他從未聽過有今天這般清晰寧靜的海浪。
浪潮翻湧,他卻覺得往日朝思暮想的景色,現在也就這樣而已。
戰爭,還有那些在戰爭中消失的生命,每個都和自己一樣,是呼吸著的人。
有前一秒在他麵前還戰戰兢兢如臨大敵的雲騎士兵,後一秒就孤身一人揮舞著斷裂的劍,衝進倏忽的血肉之中。
也有總是嫌棄傷員讓自己工作量增加的丹鼎司醫士,在戰爭後麵對著數百萬自己無法拯救的瀕死戰友而跪地哭泣。
丹楓想起那些人的臉龐,疲倦地合上了眼,下定決心。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會選擇讓她……還有更多人活下去。”
“持明族有自己的解救之道,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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