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愈發鬆動,可龍女大人力量孱弱,沒有了正統龍尊的力量,恐怕未來建木複生也並不意外。”
說到這的時候,濤然歎了口氣,顯然十分無奈。
景元抱著雙臂,微微點了點頭:
“白露小姐的傳承並不完全,封印之事,也並不完全需要持明來維護,方法總比困難多,長老不必心急。”
看著將軍那麵色和善的模樣,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一時間濤然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想借著這個由頭埋怨幾句景元將丹楓流放之事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這神策將軍,果真機敏,說話滴水不漏,就連畫大餅也這麼自然。
濤然又看向了白罄,此時此刻他卻並未再看著建木了,而是自顧自地在周圍逛了起來。
濤然:“……”
不是哥們,你當這裡是自己家嗎?
若是之前來的判官,濤然還會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詞用字,應付完將軍後,還得在判官這裡說道幾句。
結果這下好了,白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反而讓他鬆了口氣。
希望每次都是白罄來探查。
但心裡是這麼說,濤然還是感覺到景元的話裡有些不對,他默默低下了頭,拱了拱手:
“鎮壓建木是持明的責任,將軍。”
“嗬嗬……”
景元輕輕笑了笑,沒有再接著說下去,等到白罄回過頭來,他才繼續道:
“剩下的,就由判官來問吧,龍師不用緊張,我與十王司不過是來走個形式而已,快人快語,對你我都好。”
他這話像是在警告著什麼,濤然點頭稱是,心中莫名其妙就有些發虛,腦中關於景元那句話還在回響:
“封印之事,也並不完全需要持明來維護……”
濤然本能地警覺了起來,心中也大氣不敢出。
“當年之事,用的就是建木的豐饒之力吧?”
白罄隨口道,盯著上麵的封印,他明顯地感覺到這鬆動的力量正在逐漸朝著建木的根部彙聚而去,應當是要切斷建木根莖和古海的聯係。
“當年……”
濤然臉上的表情一怔,額頭的溝壑愈發明顯:
“龍尊所行之事,我們這些龍師也並不清楚……隻知道飲月背棄誓言,才讓羅浮持明落到今天這般境地。”
“長老對羅浮持明如今的處境很不滿?”
白罄挑了挑眉頭。
“不敢。”
濤然低下了頭。
“那麼謹記,莫要重蹈覆轍。”
白罄拂了拂袖子,沒有多說,濤然沉默了一會,這才輕聲應道:
“……是。”
……
藿藿裹緊了被子,手上還抱著手機,她就這樣盯著手機上空空如也的回複出神,過了好一會她才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臉:
“不、不能再想了……睡覺!”
她又將手機放下,閉上了眼睛。
現在不睡的話,晚上執勤說不定要犯困呢,她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每天工作都是在偷懶。
隻是閉上眼睛沒多久,白罄的臉又在她腦海中浮現,藿藿又忍不住拿起手機,重複刷新著聊天記錄,試圖看見白罄的回複。
是鱗淵境沒有信號吧。
她又接著一條條記錄往回翻,邊看還邊笑著,這笑聲惹得尾巴大爺都不由用腦袋將門頂出了一條縫,從其中偷偷瞅著這神經質的抹茶小蛋糕。
“這慫包,擱這嘰裡咕嚕地笑啥呢,白罄不在又犯病了?”
它正嘀咕著,奈何藿藿的聽力太好,頓時坐起身來,警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