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冥差和一個判官就這樣在不夜侯外的桌凳待了半宿,輪流盯梢,可還是沒見到藥王秘傳的影子。
轉眼天都已經蒙蒙亮,白罄撐著腦袋睡得正香,夜風也雙手抱胸閉目養神,隻留下含明還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
玉兆最後一次響是在昨天,白罄向寒鴉說明了情況後,她就果斷地讓三人迅速趕來星槎海緊盯藥王秘傳的行動。
“十王司一向是三響為號,如今夜魄已經傳來了兩次訊息,隻消第三次,便是咱們出手的機會。”
含明念念叨叨的,顯然,讓他一個人盯梢還是有點害怕,男孩畏畏縮縮地左右看看,手裡的提燈在夜幕中晃悠。
隻需要不走出白罄的領域,那他就不會被人注意到。
一直到丹鼎司的人成群結隊地來到了星槎海,還特意用了一艘星槎,貨箱堆得滿滿當當,不由讓含明多看了一會,畢竟對方那綠色的衣服很是顯眼。
“大人,丹鼎司的人來了。”
含明連忙想伸手搖醒白罄,可剛扭過頭,發現對方早已經醒了,盯著丹鼎司的星槎直勾勾的看,還聳了聳鼻子:
“怎麼有一股血腥味?”
“啊?”
含明一愣,連忙跟著白罄嗅了嗅,可空氣中除了茶的味道,便是丹鼎司星槎裡飄出的藥香,含明什麼也聞不出來,隻好看向了夜風。
對方此刻剛剛蘇醒,見到丹鼎司的綠衣服後猛地睜大了眼睛,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含明連忙拉住他:
“彆急彆急,還不知道他們要開哪去呢。”
夜風這才放鬆下來,隻是麵上的表情依舊不善:
“怎麼還沒有信號?”
“放長線,釣大魚。”
白罄倒不心急,玉兆裡存放著夜魄的命牌,若是夜魄身隕,玉兆也會跟著破碎的。
類似的東西其實仙舟很多部門都會使用,神策府裡也有景元的命牌。
白罄想到了倏忽之亂時,騰驍浴火衝進倏忽體內的那一瞬間。
若不是他舍命控製住了倏忽,恐怕對方會在信標引動的黑洞爆發之前就逃之夭夭。
事後,屬於將軍的那枚命牌在神策府內化作了粉末,連帶著他本人一起。
死無全屍。
“大人,他們要走了!”
含明一聲叫喊讓白罄重新回過神來,他看著逐漸遠去的星槎,揮了揮手:
“追。”
三人立馬起身,絳紫色的龍影化作了兩隻猶如毛毛蟲一般小巧可愛的個體,鑽進了夜風和含明的袖子裡。
“效果是一樣的,你們知道這艘星槎是開往哪裡的嗎?”
白罄平靜道。
“看這方向,應該是長樂天,龍女大人今天也要在長樂天義診……”
含明想了想,輕聲回答。
白露能出來義診?
白罄一愣,心中頓時湧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猶如一根煙頭掉落的煙灰,灼在心頭。
“用龍女當做他們肮臟行為的擋箭牌嗎?”
夜風不屑地冷笑一聲。
用龍女義診來吸引群眾,為自己走私藥物做足了掩護,那些藥王秘傳的人隻需要扮演丹鼎司的醫士或來求藥的普通民眾,就能輕而易舉在內應的幫助下取到想要的藥材原料。
見到白罄的表情有些隱隱的怒意,含明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