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名,代價有三個。”
夢魘一般的男人在夢境中緩緩浮現,丹恒瞪大了眼睛,盯著朝他胸口襲來的這柄利劍:
“你,是其中之一!”
“不要!”
黑發青年一把就從智庫的地板地鋪上坐了起來,他滿頭都是遍布的細汗,驚魂未定的麵龐昭示著在夢裡,他的下場似乎並不好。
這樣令人恐懼的噩夢,列車越是接近,夢裡的感官就越發真實。
到了現在,丹恒幾乎分不清剛剛的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咚咚咚……”
智庫的門被人敲響,丹恒剛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元氣十足的少女就在門外喊道:
“丹恒!起床啦!”
“稍等,我這就來。”
丹恒強壓下聲音裡的顫抖,裝作平靜地翻開了被褥。
“我就說吧,穹,他就是在睡懶覺。”
聲音的擁有者是一名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的粉發少女,她一隻手叉著腰,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猶如星光一樣粉藍交織的眸子裡閃過幾分得意。
在灰發少年的眼前賣弄她那屬於前輩的經驗,對三月七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我們列車上的這夥人啊,幾天不睡都沒問題。”
三月七閉上眼,伸出一根食指,在穹麵前搖了搖:
“但是呢,一覺就要全都睡回來。你啊,早晚也會掌握這樣的技能的。”
穹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覺得這樣的生活規律卻有些令人感到熟悉,又不上來哪裡熟悉。
或許和他失去的記憶有關。
自從在黑塔空間站被一名紫發的陌生女人喚醒,他對自己身世的了解堪稱一片空白。
沒有人能告訴他的過去,這也使得他和身旁這名同樣失去記憶,自稱“三月七”的女孩有了幾分惺惺相惜。
“好了,大好時光就彆在走廊裡耽擱啦!”
三月七拍了拍穹的肩膀,朝著智庫裡喊道:
“列車長讓我們來吱一聲,航線會議就要開始啦,老地方,彆遲到咯~”
說完後,她撞了一下穹的肩膀,讓少年一個踉蹌,隨後三月七才笑著朝觀景車廂跑去:
“願賭服輸,這周洗咖啡杯的活你包了哦~”
穹這才想起,先前他和三月七打的賭,不由一陣頭疼。
丹恒啊丹恒,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呢,兄弟這麼信任你,你居然真的在睡懶覺。
大膽!
不過這列車上的咖啡也就姬子一個人喝,活也不算繁重,穹便選擇包容且接受了。
等他回到觀景車廂時,帕姆已經開始向著眾人招手了,隻是丹恒依舊沒有出來,讓穹不免有些擔心。
“安啦安啦,你如果有一天醒來沒有見到丹恒,那就說明你可能一天都見不到他了。”
三月七安慰著穹。
“真是神秘。”
穹笑了笑,同樣和她說著悄悄話。
“等你在這待久了,你就會發現列車上的人都是怪怪的啦!”
三月七壓低了聲音。
“咳咳,不要閒聊了帕!”
身為列車長的帕姆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垂耳兔,可分明是兔子,卻可以直立行走,口吐人言,甚至穿著列車的製服,一開始著實讓穹感到十分新奇。
不過帕姆生氣的樣子很可怕,穹也不敢把它當兔子看了。
“本列車長宣布,躍遷航線會議正式開始!”
帕姆清了清嗓子,稚嫩的聲音和嚴肅的語氣讓人覺得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