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三年的元宵佳節,注定成為曆史上最知名的一場盛會,因為被人稱作大宋‘韓詩仙’的年輕人,在這一天,讓世人真真正正了解到他的卓越風姿和天賦異稟。
自此之後,凡是詩壇之人,都不敢再小覷這個少年郎,‘小詩仙’雅稱不複存在,‘韓詩仙’就是整個大宋文人對韓明的尊重。
而此刻的‘韓詩仙’本人,正高臥官家龍床,呼呼大睡,隨同照顧的,都是老皇帝的貼身內侍,當然還有一個意外之人——餘嫣然。
原本詩會結束就要離去的她,被韓家大娘子韓呂氏抓了‘壯丁’,說是多年不見,想與其嘮嘮家常。
餘家老太師和老夫人自然百般願意,於是餘嫣然就在自己繼母餘方氏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隨著韓家大娘子去了後宮休息之處,一邊聊天,一邊照顧韓明。
“嫣然丫頭,數年不見,出落得愈發秀麗了。”
韓大娘子是個眼尖心細之人,不論是韓餘兩家的關係,還是韓明與餘嫣然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都落入她眼,記在她心,明鏡得很。
她也自然是喜歡這位性子柔弱,寬厚善良,溫柔待人的餘家大姑娘,奈何每次去餘府做客,都被餘家大娘子給擋住,見不到這姑娘。
甚至餘家大娘子還有意推銷自己親姑娘餘嫣紅,希望能夠和韓家有個良緣,但都被韓大娘子以各種借口推脫。
如今在元宵詩會上碰到,又逢自家明兒給少女做了一首直抒胸臆的詞,這如何不讓韓大娘子驚喜,自然不會讓這丫頭跑掉。
“大娘子安康”少女依舊臉頰微微發紅,還沒有從剛才熱鬨沸騰的慶典中緩過勁來。
“你我何須客氣,來,坐我身邊。”韓大娘子溫柔一笑,牽著餘嫣然的小手,把少女拉到身旁坐下。
“是”餘嫣然抿著紅唇,身子緊繃,不住的發顫,似乎緊張到了極點。
“好孩子,不要緊張,我留你下來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許久未曾見你,想念得緊。”
韓大娘子抓著餘嫣然的小手不放開,見到少女期期艾艾的小臉,心裡總有一個調笑的作怪念頭環繞,但很快把這個念頭甩開。
“大娘子,我那個靜遠哥哥他”餘嫣然感覺到韓家大娘子打量的目光,心中羞澀的都快暈厥過去。
今日升平樓內韓明以詩成名,但最後一首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言情之詩,卻讓人一世也忘懷不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韓明能夠大庭廣眾之下,直抒心意,為佳人賦詞一首,今晚之事兒,必定成為千古佳話。
韓明和餘嫣然,勢必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閒聊話題,畢竟大宋朝的人,很是八卦。
“嗬嗬,無妨,你二人,我心中自有衡量。”韓大娘子用力點頭,似乎在向少女做著什麼承諾。
“嗯”餘嫣然低頭從鼻孔輕輕哼出一點聲響。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的氛圍時,一道‘哼唧’聲響徹在殿內,然後是不斷要水的聲音。
韓大娘子和餘嫣然同時起身,一人倒水,一人去攙頭暈的韓明。
“咳咳床好不舒服,太硬了”韓明迷迷糊糊看到是自己母親,直接張嘴吐槽。
這話讓扶著他的韓大娘子一怔,不禁翻個白眼低聲訓斥道:“你個兔崽子,敢這麼說龍床的,你還是古今第一人!”
結果韓明暈暈乎乎又睡著了,根本沒在聽,下一秒,一道老人的聲音回蕩在殿內。
“敢叫天子為大人,敢在天子衣袍上寫詞,還敢說龍床不舒服,確實是古今第一人啊!”
老皇帝和大娘娘的攜手而來,坐在一旁笑嗬嗬看著暈酒的少年郎。
“呀!陛下”韓大娘子和餘嫣然立馬起身要行禮。
“免了,今日是朕這段時間最為開心的日子,這孩子有心了。”老皇帝一生仁厚溫和,但卻偏偏老年喪幼子,讓人感到可悲可憐。
幾人簡單閒聊,說到餘嫣然和韓明的時候,老皇帝和大娘娘會心一笑,把此事放在心裡,想著日後有機會看看這倆人是什麼情況。
伴隨著月上中天,汴京大內也陷入了沉寂之中
元宵佳節後某一日,正在府中看書品茗的韓某人,接到了一封千裡之外的書信。
信裡洋洋灑灑,多是敘念舊情之言,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我顧二從白鹿洞書院回來了!”
“嗯?!回來了?看樣子汴京又要迎來一番天地了。”韓明合上書信,微微一笑。
“金蕊,備車,我要去一趟盛府!”韓明對著侍立一旁偷吃點心的女使吩咐道。
“嗯?哦哦是,哥兒,我立馬去吩咐。”金蕊回過神來,立馬將點心用手絹包好放入懷裡離開庭院。
“這丫頭,怎麼跟六姑娘身旁的小桃一般,那麼貪嘴了。”韓明輕笑一聲,起身換衣。
在韓明的‘引嫣軒’內,當差的下人都是比較輕鬆自由的。
這位韓家哥兒不會過於苛待下人,讓人忙活的沒完,反而閒暇時會分發點心和利錢,和他們一起玩些無傷大雅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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