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韓明撐著腦袋發呆,眼神盯著學堂外角落裡的梅花,不禁喃喃自語。
這讓一旁整理筆墨紙硯的永曾立馬從懷中掏出小冊子,開始謄抄下來。
這是韓明的要求,因為自己經常有感而發,脫口而出一些詩詞,所以為了防止和這個世界的先賢古人有撞車,必須時常記錄,然後分清哪些能抄,哪些不能抄。
而這,就是身為文抄公的痛苦和悲哀,以及韓明自己要立住的人設。
永曾這邊,則是認為自家哥兒是有意炫耀自己才華,準備出一本詩集,才要如此做,自然樂得當這個記錄者。
“喲謔,靜遠,你這是詩興大發啊?”顧廷燁挺著脖子看著永曾的筆記。
“這就是意境。”韓明故作高深的吹了個牛逼,然後腦袋垂下,迷迷糊糊的想來個回籠。
“意境?你這家夥現在也玩起深沉了?”顧廷燁哭笑不得。
“不玩深沉,你當廣雲台的那些行首是吃素的?”韓明抬頭剜了顧廷燁一眼。
“你說這話不覺得怪?”顧廷燁一臉好笑的問道。
“怪什麼?我韓某人如此風流瀟灑,會怪?”
韓明知道顧廷燁是笑話自己每次去廣雲台,嘴上吹著自己多有手段,實際上,就吃酒吹牛,都沒找過那些女人玩鬨。
整個汴京城內,都知道韓明是個放浪形骸,不注重規矩禮法的人,但是他的名聲稍較與顧家二郎、盛家三哥兒等一乾人等,還是大大的好的。
這主要就是韓明的詩才之名,幫他立住了一定聲望,你可以說他好玩怠惰,但不能說他菜和垃圾。
另外就是韓明雖時常初入瓦欄勾舍,但從不在外過夜,也不與旁的女子相勾連,惹出天大笑話。
這讓他的身上汙點,始終在高門顯貴和汴京人中是可接受的狀態。
“靜遠,你骨子裡就不是個浪蕩慣的人,那些勾欄瓦舍,你還是少去。”顧廷燁故意一笑。
“激我是不是?我”韓明剛想拍桌放狠話,莊學究悠然從院子外走來,進了學堂,這立馬讓二人停下爭論,乖乖坐好。
莊學究看了一眼眾人,淡笑道:“各位今天來的很齊啊!”
這是在說盛家三姐妹,因為之前在前廳偷窺一事兒,如蘭和明蘭被罰了許久,沒來上課。
後來盛家老太太請了自己的好友,曾經在宮裡服侍的孔嬤嬤來教導二人學習禮儀,結果墨蘭和林小娘看不下去,也摻和一腳。
結果三人大半個月都沒來學堂上課。
本來這也無妨,但是奈何明蘭不來上課,齊衡心思也亂轉,學不進去。
盛家三哥兒盛長楓,又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也沒有全力投入學習的心思。
顧家二郎顧廷燁,也因為外室朱曼娘和奶媽子常嬤嬤的事情,經常請假。
韓明自己,又是個自詡天才,有能耐的人,雖然莊學究講的都聽了,但是那個學習態度,總是讓人習慣性忽略掉他。
這樣一來,整個盛家學堂內,全心全意上課的隻剩下盛家二哥兒盛長柏一人了。
這不禁讓莊學究感歎,這一個學堂內,到底能有幾人順利中榜?
“眼看會試臨近,各位也該實戰,試試身手,我今日,就以這本《孔子家語》為藍本,隨便翻開一頁指一句,便可以此為題,進行策論。”
莊學究翻開書本,隨意瞥到一句,嗬嗬笑道。
“倒是應景,諸位聽好了,今日的策論題目是:立嫡長乎?立賢能乎?孰佳?”
此題一出,學堂的眾人都神色一正,不禁停筆暗暗思考,似乎有些擔憂。
“果然是應景,如今京城中最熱門的話題,便是兗王和邕王,立儲之爭啊。”顧廷燁小聲的感歎解釋道,這讓坐在前邊的盛長柏有些皺眉。
“先生,此題目,怕是不妥吧?”盛長柏放下毛筆,語氣有些鄭重的問道。
“哎,不妨不妨。”莊學究淡定的擺了擺手,接著解釋道:“如今京城裡,便是個茶館,也常議論這個,關起門來,偷偷說一說,不妨事。”
“倒是諸位,不要相互泄露出去就是,嗬嗬嗬。”
顧廷燁聽到此話,臉上掛上一縷笑容,回頭看了一眼端坐的小公爺齊衡,又看看趴伏桌案睡覺的韓明。
回過頭來,輕笑著開口:“既然先生說無妨,那咱們就論一論。”
顧廷燁這話,不禁讓人側目,盛家三姐妹神色各異的瞟了一眼,不知心裡有何打量。
“當今的陛下並無子嗣,大臣們紛紛逼著陛下,過繼宗親立為太子”
顧廷燁此話一落,整個學堂的人都暗中觀察起韓明,畢竟這些威逼陛下的大臣裡,他祖父韓章就是帶頭的那一個。
結果韓明似乎真睡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在桌案上趴伏。
“邕王年長,卻資質平庸,毫無政績,但是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妻妾成群,日夜耕耘,累得眼冒金星了,留下一大院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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