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趙宗灝即位後,總共進行了三次大朝會。
第一次是仁宗皇帝駕崩,新帝趙宗灝即位,隨即祭祀天地先祖、定下年號之類的事情。
第二次是安排朝廷中樞各機構的時候,引發了‘三司使之位’的爭鬥,這是明麵上韓黨第一次浮出水麵,與新帝爆發矛盾。
第三次是關於宋夏第二次議和之後,對於各項賠款中,青白鹽所產生的鹽業問題和鹽稅核查事項。
這是韓黨與新帝的第二次衝突,由於存在中書門下等一係列相關的政治大佬出頭,帶動朝野數百名官員上奏。
這一次堪稱是最大規模君臣矛盾,而這一切都是默默看戲的韓明手筆。
麵對新帝趙宗灝急迫想要掌權和清理各權臣的想法,韓明聯合一眾政壇大佬,給了對方一個封建帝王絕對不能忍受的‘下馬威’!
對此,趙宗灝將目光投向了汴京內部的各個舊派勳貴身上,妄圖借助這些人的勢力來和韓明扳扳手腕,甚至驅逐在朝韓黨的勢力。
因此在第三次大朝會之後,趙宗灝讓自家皇後大娘娘,即前邕王妃,開始了圍魏救趙。
表麵宴請汴京之內的勳貴家眷,暗地裡不斷哭訴韓明等人的肆意妄為。
甚至趙宗灝玩起了苦情戲,跑到了太後大娘娘曹氏處狀告韓章等人,挾權自重,威逼官家。
曹氏畢竟是從後宮殺出來,坐穩仁宗朝皇後位置的女人。
對於新帝趙宗灝和韓章等朝臣的問題,她看的一清二楚。
深知在一些問題上,趙宗灝觸動了這些新老大臣的利益,同時也對於趙宗灝肆意妄為,胡亂更改先帝政策,帶著一絲不滿。
韓明是仁宗和曹氏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和餘嫣然的婚事也是先帝和曹氏親自賜婚來的。
為了協助仁宗皇帝平衡朝廷內部各勢力,韓家三代都選擇了主動放權。
韓章在仁宗末期,儘量不過多參與政務處理,這些政務多半由富彥國掌握。
韓師樸身為開封府判官、三司鹽鐵判官,相當於半步計相的人物,也主動退出中樞,改判大名府,至今都在北方鎮守。
韓明更是開啟了傳奇的朝堂罵戰模式,被仁宗‘貶黜’西北,鎮守宋夏邊境。
那時候韓明可是正沉浸在喜得貴子的氛圍中,放棄家人相守出任陝西。
這一樁樁一件件,仁宗看在眼裡,曹氏看在眼裡,整個保皇黨都看在眼裡。
而新帝趙宗灝能夠順利承繼大統,這裡邊也少不得韓明的出謀劃策。
可由於先帝對韓黨一脈發展的默許,使得趙宗灝即位後處處感覺掣肘。
這多半源自於前邕王一黨所籠絡的人才,皆是朝廷上層的舊派貴族。
他們基本的政治主張就是維持現狀、平和執政,不動他們根子上土地、稅賦、人口等東西。
這一點,仁宗皇帝曾在慶曆新政中試探過,但是被這些所謂的舊派碾的粉碎。
而韓明的出現,就是為了和這些舊派開啟第二次的試探與爭鬥。
邕王沒上位前,這種絕對不可調和的矛盾還不突出,即位後,這種問題就是就是擺在他麵前的現實。
若是原劇中,這位太後大娘娘的想法是保存先帝的各種政治成果,而和趙宗全等改革派產生矛盾。
那麼在韓明所出現的時空,由於他改變了仁宗皇帝的想法,將其遺願變為‘改革變法圖強’的話。
那麼曹氏這位太後大娘娘的想法也是隨之改變,變成了支持新政的一方。
因此對於趙宗灝這位新帝屢屢壓製朝臣,妄圖阻礙大宋‘改革變法’等問題,她是心懷不滿的。
趙宗灝的哭訴雖然讓曹氏也感到無奈,但是也不能眼瞅著君臣矛盾擴大。
某一日,太後大娘娘曹氏宴請汴京韓黨一脈的家眷,其中像是餘嫣然、盛家姐妹、王家娘子、司馬家娘子等人都位列其中。
這頓飯吃的怎麼樣,無人可知,但是之後韓黨眾人在一些軍政小問題上,並沒有選擇擴大化處理,再和新帝趙宗灝對著乾。
一時間,汴京頭頂的天再一次陽光明媚,讓人覺得這所謂紛爭掀過去了。
七月底,在整理完鹽鐵司的各項事務以及交接之後,濮王世子、宗正寺少卿、判鹽鐵司趙策英正式收拾行囊,準備巡查事宜。
為了更好處理地方事務和徹查鹽稅,在韓章、曾明仲等人建議下,太常禮院的盛長柏、度支司下屬梁晗二人被派遣作為趙策英的副手。
最後在韓明的授意下,他的頂頭上司樞密使張昇也給新帝趙宗灝來了一個狠的。
張昇要求讓殿前司副指揮使顧廷燁帶兵保護趙策英一行人,正好借助查稅事宜,整改各地廂軍。
其實這就是韓明‘變法’的第一步,重整地方財政、推進廂軍改革。
這事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因此導致這個事情危險性大大增加。
七月二八日,趙策英一行人整裝待發,第一個目標就是淮南流域,畢竟江淮的鹽業可謂異常發達。
而韓明和濮王趙宗全等人這一日也親自在南城門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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