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元年整個九月中旬到十月初,朝廷基本上處於了新帝趙宗灝的個人表演。
借助‘刺殺’一事,朝廷人心惶惶,韓黨眾人忙活四處滅火的時候,官家的做法屬實寒了一批人的心。
原本被先帝留作後手,保護趙宗灝不被韓黨控製成為傀儡的鄭老將軍、英國公張文弼二人,也被明升暗降,踢出了軍隊的統帥之位。
總之,在新帝趙宗灝的眼裡,這些留下的輔政大臣,全都是跟韓明一丘之貉,不是韓黨也是親近韓黨。
總之這位新官家似乎將對韓明的恐懼與怨恨,全部平攤在了這些老臣身上,不分敵我開始了攻訐。
而濮王趙宗全更是在半個月前‘刺殺’事件過後,遞交辭呈,卸任三司使,選擇了明哲保身。
如此一來,除了明麵上的韓章、韓明祖孫外,整個朝廷內部似乎都被新帝所掌握。
而不動這祖孫倆的原因,還是趙宗灝想要給自己挽回一點名聲,不至於被人說是挾私報複。
但是身為朝廷官員,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這種明晃晃的攬權、收權,肆意打擊報複的行為,屬實讓人想到曾經在前邕王時期的囂張跋扈、胡作非為。
所謂人心思動,大抵就是如此。
朝野上下的暗流湧動不論趙宗灝是否看出來,都不可抑製的掀了起來。
截止到十月中旬,朝廷內再也找不出一絲先帝朝留存的痕跡。
同時間,官家趙宗灝在皇後娘娘的軟磨硬泡下,終究還是難敵享樂奢靡之風,提前開啟了後世臭名昭著的花石綱。
據記載,前邕王妃數次進言官家:“現今國家錢幣多達五千萬緡,和足以廣樂,富足以備禮,於是鑄九鼎,建明堂,修方澤,立道觀,做《大晟樂》,製定命寶。”
總之一句話,如何窮奢極欲,就如何來;怎麼顯示自己威望就怎麼做。
從趙宗灝進大位的那一天,他就幻想著生殺予奪、大權在握,從年號‘永興’就能看出其野望。
反正短短數個月,仁宗朝的清平安樂氛圍消失不見,各種勞民傷財的旨意與動作頻發。
原本安定下來的南方各州府,也蠢蠢欲動,醞釀著新一輪的叛亂起義。
至十一月底,新帝趙宗灝自認勝券在握,隨即下發了兩道掀起巨浪風波的聖旨。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刑部尚書、昭文館大學士、儀國公韓章,公忠體國,輔策二朝,功存社稷”
“然年事已高,身體抱恙,即遷為鎮安、武勝軍節度使及司徒兼侍中、判相州。”
“。。。。。。”
“樞密副使、翰林學士兼權知製誥,中書舍人,安陽侯韓明,恪儘職守、忠君愛國。”
“然少不更事,妄議朝政,結黨營私,專權擅斷,降為右司諫、知秦州,任觀察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