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撕心裂肺呼喊的趙宗灝被人拖出了福寧殿,以太後曹氏為首的一乾人等都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沒有人自找沒趣的跳出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畢竟今日之事放在以前,那就是赤裸裸的逼宮、政變。
他們這些人唯一和兗王叛逆不同的是,他們有著先皇這張大旗和大義名分在。
即便千秋萬代之後再談論今日之事,也不過是給他們與接下來的大宋皇帝一個合理合法性罷了。
“諸位大相公,除了廢黜皇帝的這道遺詔,先帝還留有事關大宋未來新君人選的另一道傳位遺詔。”
“希望各位能夠隨哀家一同觀閱,然後宣召於天下,以安臣民之心。”
良久,太後曹氏緩過神來,擺擺手,從檀木盒子中拿出又一張明黃絹紙。
這些老臣看著這道聖旨,都感覺心裡不是滋味。
畢竟能讓先帝如此擔憂死後朝政,留下無數後手,可見他們這些重臣都讓仁宗皇帝有些不放心。
“先帝從始至終都未曾對新帝滿意過,隻不過迫於身體和朝廷壓力,才從宗室之中選擇了他。”
“因此時常夜不能寐,擔憂諸位大相公們與新帝難以相處,以致不可挽回之局勢。”
“而事實確實如先帝所料,新帝上位之後如此倒行逆施,將諸位功臣置於如此境地,可見先帝的話他是一句沒有聽進去。”
太後曹氏搖頭苦笑,本就蒼老的臉上,更加附上一股疲憊之意。
“濮王你過來。”
聽到太後曹氏的話,趙宗全立馬一個激靈,忙不迭的快走幾步,來到近前。
“大娘娘有何吩咐?”
趙宗全的禮數和小心翼翼讓太後曹氏很是滿意。
“你是個好孩子,比起皇帝的德行來說,甚至是東京府的王嗣,都是極好的。”
這句話落下,韓章等人都臉色微變,不住打量著濮王趙宗全。
“大娘娘言重了,臣何德何能擔得起如此讚譽。”
趙宗全可謂深諳當官為政之道,此時是不能大咧咧的一口應下的。
“不必害怕,濮王,哀家這些話都是真心的。”
“你初到京城就救下先帝與哀家的命,這是第一功。”
“謹記先帝遺言,恪儘職守,保護皇室,這是第二功。”
“不懼流言,心甘情願,服侍君前,奉先帝為亞父,這是第三功。”
“教出如策哥兒這般的為國為民,心係朝廷百姓的孩子,這是第四功。”
“。。。。。。”
太後曹氏如同嘮家常的老太太一般,抓著趙宗全的手不斷表揚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