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到點，迪克動作迅速，以優越的身體素質在放學大軍裡拔得頭籌。今天布魯斯試圖隱瞞，但以他敏銳的觀察力，一眼就看穿布魯斯想偷偷瞞著阿福提前拆石膏去夜巡的罪惡意圖，他要去跟緊布魯斯，免得蝙蝠俠第一天複建期行動遲緩，在陰溝裡翻車。迪克堅定地相信自己作為羅賓有這個義務。
校門口擠擠攘攘喧囂，所有人都在流動，迪克還沒有抽條長高的身體儘力擠開人流，隻要再走兩步轉過彎，司機就在那裡等他，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人流中靜靜站立，周圍有男有女在偷偷打量著他。
迪克要趕回家的腳步猛地刹住了，回家計劃暫時擱置幾分鐘。
“薩爾維？你來接傑森嗎？”迪克踮起腳大聲喊道。
薩爾維似乎也沒想到會遇見他，麵上露出驚訝，微微笑了一下，“是啊，好巧。”
其實不巧，他是特意站在這裡挑了迪克必然會注意到他的出場方式。
“我剛才碰見傑森在和老師交流，可能要慢一點，謝謝你帶的煙熏三明治，傑森遞給我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迪克做了一個鬼臉。“不過味道真的很棒，可惜布魯斯嘗不到一點。”
“啊，韋恩先生，他的胳膊好些了嗎？”薩爾維禮貌地問候，狀似不經意地關心了一下。
“哈哈，他最近日子可不好過，”迪克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昨天布魯斯回家轉著圈抱怨的樣子。
“布魯斯的秘書又辭職了，這已經是第四個了。”迪克一說起來八卦就眉飛色舞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生動，“布魯斯的第一任秘書能力很強，處理事情能力也好，長得也很漂亮，不過後來總是暗示布魯斯來一段辦公室戀情，布魯斯一直假裝聽不懂她的暗示，結果公司有一次數據泄露，一路追查原來秘書是商業間諜。”
“令人意想不到。”薩爾維專注地看著他說。
“是吧是吧，第二個秘書人也不錯，不過一直表現得比較消極，不喜歡和人交流，結果在某一天突然沒有來。主管打了家裡電話，他的手機，都沒有人接聽，不得不報案人失蹤了。最後警局的電話打過來告訴主管，這位秘書因為販賣高純度貨，偷偷搞副業被抓進去了。”
“真糟糕。”
“第三個秘書是臨時上任，找的比較著急，他的簡曆特彆漂亮，院校出色，結果是一個華而不實的草包。整容式偽裝簡曆，結果最後獲得了這份工作…之前我一直以為這是個段子，後來我發現他做什麼都要穀歌，效率低的約等於無，這位秘書還是被辭退了。”
“第四個也就是現在離職的那位，雖然也沒有很優秀，但起碼合格。布魯斯之前還特意給她漲了一次薪水，可惜還是沒能挽留住人家。”迪克搖頭可惜地說，“現在臨時找人，布魯斯也害怕再遇上之前的情況，現在還在頭疼呢。”
“薪酬能開多少？”薩爾維好奇地說。
“薩爾維你感興趣？”迪克像是小鳥一樣嘰嘰喳喳起來，“薪酬不是問題啦，你以前有做過相關工作嗎？如果想，我可以幫你向布魯斯轉達。”
“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了。”薩爾維眼前一亮，又有點狀似不好意思的猶疑。
“沒關係！”迪克高興地揮揮手，“明天我把結果告訴你，薩爾維再見。”
迪克一離開，薩爾維臉上浮起的驚喜表情像是海水裡麵的泡沫消散了。
“薩爾？”傑森終於結束了自己和老師的長談，看見意料之外的人立馬噔噔噔跑了過來。
“辛苦了，今天怎麼樣？”薩爾維順勢接過傑森的書包，他的動作太理所當然，傑森沒有反應過來，書包已經易主了。
“挺好的，”傑森的聲音變小了，略顯苦惱，“老師總是反複問我有沒有跟上進度。很簡單，毫無難度，我說他還是要問。”
薩爾維無聲勾唇一笑，“韋恩先生給你和迪克的新書包還好嗎？”
傑森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說：“還可以。”
傑森和迪克的書包丟了就是丟了，幸好韋恩老爺不差錢，秉持著不能苦孩子的原則，大手一揮送來兩個新的作為補償。
“我去了圖書館，我們學校限製借閱數量。”傑森一蹦一跳地吐槽，“來來回回真的很麻煩，也不知道我給校長寫信他們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這個糟糕的規定。”
“你的書不夠看嗎？”薩爾維沒有想到這個，他停下腳步垂眸問：“你需要什麼書？”
“嗯……各種類型的，”傑森耳朵上泛起紅暈，“我嘗試了一些名著之類的，都很有意思。”
薩爾維原本想問清楚直接在垃圾桶裡找找，順手拿給傑森，現在他的主意轉了個彎。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讓自己進入狀態，表情要真誠一點。
“傑森，”他斟酌著開口了，“其實我恢複了一點記憶。”
傑森臉上的紅潤飛速地褪去變得蒼白。
薩爾是什麼意思？他恐慌地想，是想告訴我他要離開了嗎？傑森覺得這些日子就像是生活在一個美好的幻夢裡，是偷來的美好，每天回家有人在等他，有人給他準備吃的，還會關切他的生活，甚至還送他來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