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世家子見對方直接把自己給認了出來,連忙跑到陳北平的身前。
噗通,噗通,噗通……
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
“世子,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請您看在家父與王爺同朝為官的份上,就饒恕我們幾個吧。”
說這話的不是彆人,正是正四品的正議大夫徐吉浣的兒子徐祖祥。
按理說,正四品京官家的大公子,在任何一個京外之地,都是大爺一樣的存在。
但是,這裡是北靖,是一個連京城中一二品位極人臣的大員都不敢隨便撒野的地方。
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正議大夫之子敢去放肆的?
得罪的還是北靖王府的世子大人!
陳北靖並沒有過多的理睬徐祖祥,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樓上的另外一人。
那人一身青衣羅緞,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氣質脫俗。
跟著幾個世家子完全不同。
但從剛才幾人攀談的樣子,肯定是一夥的。
“那個是不是跟他們一夥兒的?”
陳北平側臉看向耶律燕燕。
耶律燕燕點了點頭,隨後又有點猶豫的說道。
“那人雖然跟這幾個登徒子是一夥的,但那人並沒有輕薄我,而且最後還是他勸人把我放走的。”
陳北平卻根本不管這一塊。
“沒有輕薄?在一旁看著也不行!小子,你給本世子滾下來,領死!”
聞言,那人並沒有多少驚恐的神色,卻是把徐祖祥給嚇壞了。
“世子,世子,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幾個的錯,那位公子隻是我們的朋友,求您就放過他吧。您還記得嗎,幾年前,我在京城裡請您喝過花酒……”
徐祖祥的老家就是北靖。
當年為了討好世子,還前去陳北平的宅子請過世子。
不過,越是這樣,陳北平越有興致。
要知道,徐祖祥這家夥出了名的銀樣蠟槍頭,欺軟怕硬的家夥。
他能這麼為一個人出頭,想必此人一定不簡單。
欺負一個正議大夫的兒子和幾個不入流的世家公子有什麼意思。
要整就整個最厲害的。
那人倒是也不害怕,手拿一把折扇便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走了下來。
扇子一合,對著徐祖祥幾人嗬斥道。
“沒骨氣的東西,今日有本公子在,你們怕什麼!都給我站起來!”
聽著此人一言,幾個世家子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站了起來。
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借來的膽氣,越發地讓陳北平感覺有意思了。
“都說北靖是虎狼之地,一開始我還不信,不過今日見了北靖世子的風采,還頗有一點相信了。”
聞言,陳北平淡淡一笑。
“北靖本就是邊境重地,人若是沒有點血性,那不跟京城裡麵的那些軟麵團子一個樣子了。還如何鎮守邊關!”
不用想,徐祖祥帶來的這人口音,語氣,還有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定然是京城哪位達官顯貴的公子。
“好口才,世人都說北靖世子是個紈絝子弟,我看說這話的人全都瞎了眼!不過,剛剛我這幾位兄弟不過是跟王府上的下等奴婢開了個玩笑,世子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買一個丫鬟不過幾十兩銀子,這裡是一百兩,世子收好,不必找零了。徐祖祥,咱們走。”
那人一副大度的樣子,言語之中確實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世子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等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