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沅往前走了一步。
毫不心軟地繼續將之前的威脅說完。
“大順叔,你要是還沒清醒的話,我就繼續打到你醒悟為止。”
“反正今天你必須捆完那些麥子。”
“到了我手裡,摸魚是不可能摸魚的。”
倒在麥子旁邊的大順聞言,臉色有些不悅。
他抬手碰了碰那發青的腫臉,忍不住“嘶”了一聲。
扯了扯嘴角,十分不高興地開口喊道。
“四元,我是你叔!你沒大沒小,說打就打!”
“叔這下丟大發了,裡子麵子都要沒了!你你你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叔,大娘讓我打的!”
沈紅沅說著這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臉上的表情依舊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他想用輩分壓她,那她就抬出他娘壓他唄!
隻要不是快入土,怎麼著輩分上都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反正她是奉旨揍人,心裡麵那是一點都不帶虛的。
於是,她指了指他旁邊的麥子語氣不善地問道。
“大順叔,說吧!挨揍和捆麥,你選哪一個?”
見她來來回回扯著他老娘的大旗。
怎麼不肯打消暴揍他看管他上工的念頭。
大順麻了,頓時覺得有些生無可戀。
最令人無語的是這騷操作還是他娘搞出來的。
真沒想到他娘會這麼瘋,平時整天念叨他沒出息就罷了。
現在竟然還將他這個親兒子主動送給大隊最近特彆有名又凶殘的女村霸暴打,這是一點都不擔心他的死活啊!活久見啊活久見!
悲劇的是,早就看不慣他們的大隊長對這事也全力支持。
果然,做人難!做好人難!做好男人更難!
他就是覺得好好的媳婦孩子突然說沒就沒了,心裡發酸難受而已!
說句心裡話,他到現在依然接受不了媳婦離去的事實。
隻要躺在炕上腦子裡全是她溫柔的模樣。
隻要一想到她丟下他走了這個殘酷的事實,那股子拚命乾活賺工分的勁兒突然泄了。
而自從媳婦沒了後,他又被他老娘不停地催著再娶,畢竟唯一的兒子鐵頭年紀小還要娘照顧,哪怕是後娘那也是娘啊,更何況家裡家外的事情也需要女人操持。
因此他十分清楚不能不娶,但就是緩不過來。
所以他便想著一邊打豬草一邊逃避現實。
這麼想著想著,大順的臉色愈發難受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