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喊了幾聲後。
金萊萊撲通撲通,極為狼狽地在水裡掙紮起來,像困獸似的胡亂伸出雙手不斷地拍打著兩側的水。
淹沒在水裡,吞咽了一口河水後,又繼續冒出頭大聲喊了起來。
“救命!”
“救救我!!”
求救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尖銳,一聲比一聲洪亮。
瞬間劃破了綠河寂靜的上空。
恰好一陣涼涼的秋風吹過,種在河邊的柳樹搖擺著手臂,樹上一片片變黃的葉子隨風飄落下來,發出“沙沙”的聲音,像一隻隻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又像是降落傘一般穩穩落在河麵上,變成一葉扁舟順著河流緩緩飄蕩。
站在樹枝上休憩的幾隻灰撲撲的麻雀,也偶驟然被驚醒過來,嚇得嘰嘰喳喳,紛紛展開翅膀飛走了。
默默看戲的沈紅沅目光專注,憑借過人的眼力,早就將她的動作儘收眼底,忍不住對她這手熟練的騷操作拍手叫絕。
果然女人不狠,乾不了什麼大事。
沒想到還真被她給猜中了,就是不知道那些男人能不能趕上這一趟?
再不來的話,或者沒人來的話,就隻能叫沈紅光用附近的長條棍子救人了,等她上來後,估計也有吃瓜觀眾過來了,到時候在當麵狠狠揭穿她的真麵目,拆穿她的歪心思,扒掉她的麵具,讓她的陰謀曝光在朗朗白日下,嚇退她的心思。
這種明明晃晃的羞辱更刺人心也更讓人記憶深刻。
哪怕她死不承認,但有點數的人能想不到她的目的?
工農兵名額是什麼?是光明的前途和未來,在高考沒有恢複之前,哪個年輕人不想去上大學?不想畢業後分配到單位得到一份穩穩當當的鐵飯碗正式工?
為了這搶破頭的機會,知青院裡的人也會鄙夷孤立排擠她。
至於大隊的社員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人會喜歡和心機深沉,歪心思多的人相處,何況她還得罪了沈紅光,等於得罪了大隊長,不能濫用權力搞她,但讓她乾辛苦的農活還是可以的,鈍刀子割肉對這種嬌氣懶惰不愛乾活的十分有效。
沈紅沅那繁雜的心思在短短時間內就轉了幾圈。
麵上仍然不動如山,漆黑的眼眸晦澀不明,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炙熱明朗的陽光恰好打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
仔細盯了一會金萊萊不斷掙紮的驚險狀況,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她似乎是真的不會遊泳。
好家夥,這真是不要命了!
她眼底快速劃過一抹詫異之色,灼熱的視線離開了她,疾速轉向自家哪個傻堂哥,也是怕他沒看清楚不明真相就跑下去救人了。
隻見
正跑向金萊萊的堂哥沈紅光似乎是被她那絲滑的騷操作嚇傻眼了,停下了腳步,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怔怔然地聽著她的求救,嘴巴張得大大的,能直接塞進一個雞蛋,心慌意亂卻像是有無數匹馬兒烏泱烏泱奔騰而過,後背直直竄起一陣刺骨的涼意。
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汗水順著雙鬢流了下來,一眨一眨的眼睛泛著波瀾,眼底快速掠過一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