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張榜處,士子們人頭攢動,人群外林庭楷對著林庭昂調笑道。
“二哥,你不上前去看一看?”
林庭昂一臉自信的說道:“何必上前,隻要等在這裡唱名便可。”
林庭楷笑了笑說道:“二哥,此次鄉試中你名冠一榜的最大對手便是閩縣林平之,他的院試文章我看過,堪稱登峰造極,和你是難分伯仲啊。”
此次林庭昂參加鄉試家族對他寄予厚望,本來上一次鄉試他便可以應試的,但是家中族老將他壓了三年,此次參加科考便要他一鳴驚人。
林庭昂說道:“林平之確實是位勁敵,有次我聽族中開會說道其曾祖林遠圖也是我濂江林氏的一支,論起輩分來他還是我們的族弟呢。”
林庭楷好奇的問道:“哦?是嗎?哪一房的?”
“聽族老說是禦字房的,和曾祖林繆是同一輩的,據說是因為什麼矛盾出家參禪去了,還俗後也沒回歸家族,反而在武林中闖出了偌大名號,那一輩禦字房的族長見他棄文習武便也熄了將他召回家族的心思。”
“沒想到這位小三元和我們還有如此淵源,二哥,家族中有將他召回認祖的打算嗎?這位今年可才13歲,前途無量啊!”
林庭昂說道:“上次族會後聽大哥說,禦字房當代的族長想將他召回家族,畢竟禦字房近些年來人才凋零,我們這一輩禦字房可是青黃不接了。”
“希望有那麼一天,有他的加入,對於我濂江林氏可謂如虎添翼。”
兩人交談之間張貼榜文的衙役已經走到照壁開始貼榜了,先貼正榜,正榜由第六名開始一直到最後一名,而五經魁單列一榜,先由唱經樓唱名,然後再由衙役們張貼。
看著榜文一點點在照壁上展開,下麵的舉子神態各異,喜極而泣、垂淚感傷不一而足。
一位老年儒生見到榜文中有自己的名字激動的老淚縱橫,高喊道:“我中啦!我中啦!三十載寒窗苦讀終不負,此次名列桂榜,死後終於有顏麵見列祖列宗了。”
說完放聲大笑,好似要將這些年的苦悶全都發泄出來。
這位儒生在當地十分出名,不過不是什麼美名,他14歲中生員時名滿鄉裡,可是後來每次鄉試都是名落孫山,家中祖業幾百畝良田,因為讀書花費太大,三十年間為了繼續科舉陸續變賣了,這次鄉試也是他最後一次參加,因為家中已無餘財供他繼續讀書了。苦心人天不負,此次終於得償所願。
此刻人群中更多的是失意的士子,三千士子隻取解九十人而已,應試的大部分人隻能抱憾而歸,榜文前哭聲陣陣,不少圍觀的人皆是唏噓不已,科舉之難比之蜀道更甚。
放榜結束,林庭楷拱手向林庭昂賀道:“恭喜二哥,名列五經魁!”
林庭昂擺了擺手說道:“還沒開始唱名呢。”
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出賣了他,分明是竊喜的神情。
砰!
禮炮聲響起,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因為接下來便是唱經樓唱名的時間,無數人翹首以待。
張元楨走向前高聲向四周說道:“此次己酉年福建鄉試一共為國取士九十名,經過各方監督,此次鄉試取士公正無誤,本官此次應朝廷委任擔任主考官,見到如此多的英才亦是欣喜不已,福建省不愧是自古以來的科舉強省,名不虛傳!”
說完後一番勉勵,便有書吏上前準備唱名,依次將考生名次及籍貫住址報出。
“己酉科福建鄉試第五名,詩房魁首漳州府龍溪縣稻花村倫文敘!”
…………
“己酉科福建鄉試第二名亞元,春秋房魁首福州府閩縣林浦林庭昂!”
聽到自己位於第二,林庭昂即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此次名列第二,失落的原因是自己隻是第二,沒能拔得頭籌。
四周的人聽到林庭昂為亞元,均感慨濂江林氏家學淵源,前有林庭桂後有林庭昂,兄弟二人連連中舉。
“己酉科福建鄉試第一名解元,尚書房魁首福州府閩縣風馳坊林平之!”
“果然是他,真神童也!”
“風姿絕世!我輩楷模啊!”
…………
眾人對於新科解元林平之議論不止,有狂熱士子向著風馳坊奔去,想要一睹解元的風采。
李傑正按照平日裡的作息在練武,林振南則在校場邊絮叨著。
“平之,你不去看榜嗎?今日放榜,你說你不去就算了,為什麼也不讓我和你娘去?”
李傑聞言停下動作對著林振南說道:“爹爹,今日榜文前定是人山人海,就算你們去了也上不得前,往年發生過不少次踩踏事件,還是不去的好,到時候自會有報錄人上門報喜!”
耳朵一動,李傑聽到外麵有爆竹聲傳來,而且離自己家越來越近,一聽便知道是報錄人來的陣勢,就是不知此次名列第幾,看著林振南對於外麵的動靜毫無所覺李傑準備打算告訴他報錄人來了。
這時小廝的高亢叫聲傳來:“老爺!少爺!鄉試報錄人來啦!少爺中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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