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裡為什麼天下間書院授課的地方都叫明倫堂?”
“夏曰校,殷曰序,周曰癢,學則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倫也,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明倫堂中的明倫二字就是出自這裡,取自明倫意味著教化之意。”
這句話出自《孟子·滕文公上》,意思是鄉裡辦的地方學校的名稱,夏朝叫做校,商朝叫做序,周朝叫做癢,在辦學的目的上夏商周三代是相同的,都是用來教人懂得倫理道德的,隻要上層的諸侯卿大夫明白了,下麵的普通百姓就會緊密團結在一起。
李傑與無痕公子一見如故,於是便相約一起遊曆一段時間,今天剛好到了大名府,大名府內最為盛名便是‘周子陰陽石刻’,當地有一句諺語,來到大名府不看‘周子陰陽石刻’等於白來。
碑文是五百年前一代大儒周深在大名府學講學時留下的碑文,以元氣代筆刻錄其上,周深號稱五百年內最接近大宗師的男人,一身武學登峰造極,已然摸到大宗師的門檻。
即使相隔五百餘年,透過石刻仍舊能夠感受到其中留下的真意,萬事萬物皆有陰陽,陰陽一體兩麵,彼此互藏,相感替換,不可執一而定象,一陰一陽謂之道,在陰陽一道的領悟上至今無人超越周深。
如果不是周子觸摸到大宗師的奧秘,石刻上的真意也不會跨越時光留存至今,可惜的是石刻上的真意仍舊在緩慢的流逝,雖然缺失的並不明顯,但是大名府學曆代學正心裡都知道,或許再過個一兩百年,石刻上的真意很有可能就會消散。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衝氣以為和,周子的境界果然高深莫測,五百年的光景,即便這石碑上的真意漸漸流逝,但是仍舊能夠讓我等後輩受益無窮。”
無痕公子細細觀摩碑上的真意似有所得,站在碑文麵前閉目沉思良久,明悟後不禁心生感慨。
李傑回過神來亦是有感而發:“天地和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周子在陰陽一道上的造詣令人望而生畏,我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領悟此道。”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嗤笑,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笑話,黃口小兒大言不慚,敢在這裡妄議陰陽之道,陰陽之道乃是天地間最根本的道理,你要是能悟通不就是大宗師了?少年人不要好高騖遠,須知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要做一個腳踏實地的人。”
李傑聞聲望去,一個身穿儒袍士子打扮的青年正站在他們身後,呼吸悠長看樣子是學過武的,李傑和無痕公子的氣量早就超脫常人,對眼前之人的嘲諷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過浦星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殿下和無痕公子在他眼裡都是極為厲害的人,容不得他人詆毀,上前一步反駁道。
“好你個臭窮酸,真是臭不可聞!”
浦星將他的話比作放屁,儒袍青年哪受得了這個,臉色漲得通紅憤然道。
“你……你……你……”
浦星開口道:“你什麼你,看你的樣子也是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道打斷彆人的談話是極不禮貌的事情嗎?聖賢書都白讀了?”
說完不待儒生反駁,浦星吐字就像機關槍一樣根本不給對方插話的機會,一句一句接著不停。
那儒生被浦星的話噎的半死,臉色如同煮熟的大蝦一樣,白臉變成了紅臉,最後實在躲不過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拂袖而去,心裡暗暗記住三人的相貌,準備回頭再找回場子。
“好了,人家都走遠了,你還不停下來?浦星,你變了,在宮裡你可不是這樣的。”
浦星訕訕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公子,主要這人說的話太難聽,他居然敢嘲諷公子,我這隻是罵他一通已經是便宜他了。”
無痕公子在旁邊捂著嘴偷笑,實在是浦星的表現太過好玩了,他的性子淡薄很難理解浦星的想法,不過這並不妨礙讓他覺得有趣。
對於這些事情他向來是不在意的,儒袍青年在他眼裡根本就是個不相熟的陌生人,何必理睬這種人的話呢,平白耗費心力,有那個時間不如多想想彆的事情。
李傑無奈的笑了笑,浦星在皇城內和皇城外完全是兩個性子,用俗話說就是放飛自我。
“以後這種人不用理他。”
浦星聞言弱弱的回道:“哦。”
儒袍青年氣憤憤的回到家中,心中越想越氣,揮手招來一位下人,將李傑三人的相貌簡單描述了一番,隨後吩咐仆從仔細的查查三人的行蹤,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拿捏這幾個外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來了。
他倒不會去想之所以被人罵是因為自己有錯在先,反正惹到他就是不行。
一個時辰之後,派去打探消息的仆人回來了,李傑三人沒有絲毫掩飾行蹤,作為地頭蛇想要查清他們的行蹤不要太簡單。
聽完彙報後儒袍青年心中有些猶豫,這個時候他的氣已經消了大半,沒了之前的戾氣,不過不教訓教訓對方又咽不下胸口的那口氣,沉吟半晌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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