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笑著回道:“額看這兆頭好滴很!好滴很嘛!額們一來就遇到了沙暴,這分明是腳下的這片土地在歡迎額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
一聽到‘鬥’字,李大有就腦殼痛,上次馬得福就在他耳邊說過什麼奮啊鬥啊,以致於現在一聽到這個字眼,他就冒火,於是氣呼呼的回道。
“鬥!鬥!鬥!鬥啥鬥!額鬥不了!”
“額看你不是鬥不了,你是莫恒心,莫毅力,一遇到困難就退縮,一天到晚就想著過舒坦日子。”
李傑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對方身旁的兒子水旺。
“你今年四十好幾了,這輩子是定型了,可是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得為你家娃水旺想想吧?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彩禮要多少錢?一直窩在湧泉村,你掙得起彩禮錢嗎?”
“你家娃能娶上媳婦不?”
“你能抱上孫子不?”
“你們家能過上好日子不?”
麵對著一連串的質問,李大有有心反駁,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西海固地區,尤其是最近幾年,結婚的彩禮錢是一年比一年高。
以前結婚有個幾百就夠了,可是如今沒有一千塊,你根本就拿不出手。
雖說彩禮錢越來越高,但這婚總是要結的,不然的話,他們這些長輩死後哪有臉見自家祖宗。
又想結婚,又沒錢,咋辦?
隻能靠借,挨家挨戶去借,很多家庭為了結一次婚,往往都會欠下一筆巨額的負債,一還就是幾年,甚至十來年。
儘管水旺今年年紀還不大,但身為男娃遲早是要結婚的,李大有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每次一想,他就下意識的安慰自己,娃還小,還小,現在還不急,還有時間。
然而,今天被人當眾說破,以李大有好麵的性子,卻是再也無法忽視這一問題。
搜腸刮肚的想了好一會,李大有也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說辭,於是他話鋒一轉。
“說啥嘛,你瞅瞅這地方,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冬,能住人嘛?能住人嘛?”
“咋不能住人?”李傑指了指東邊:“那是你見識少,你知不知道上千公裡外有個地方叫塞罕壩,那裡的條件可比額們這艱苦多了,知道塞罕壩是啥意思不?”
“塞罕是蒙語,是‘美麗’的意思,壩是漢語,是‘高嶺’的意思,塞罕壩三個字合起來就是‘美麗的高嶺’,聽起來是不是覺得那地方一定很漂亮?”
張樹成聽到‘塞罕壩’三個字時,眼裡不禁露出濃濃的驚訝,塞罕壩是什麼地方,他還真聽說一點,上次他參加會議時,一位林業部的專家就曾順口提過幾句。
曆史上的塞罕壩的確是是一處水草豐沛、森林茂密、禽獸繁集的地方,清朝的‘木蘭圍場’就在那裡,然而隨著毫無節製的濫砍濫伐,美麗的高嶺退化成了高原荒丘。
直到六十年代初,林業部牽頭建立了大型機械林場,經過數輪勘察,最終選擇了荒涼半個多世紀的塞罕壩。
據那位專家回憶,當初決定選址塞罕壩時,部裡的很多人都表達了反對意見,許多專家都不看好塞罕壩能種活樹,但三十多年過去,曆經三代人的青春和汗水,美麗的高嶺重新回來了。
會上專家還說了一則消息,如今的塞罕壩正在籌備申請國家級森林公園。
一念及此,張樹成不由暗暗想到。
‘國家級森林公園啊,那裡一定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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