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懸,壩上的營地內亮起了點點火光,如果湊近光源,還能從空氣中隱約嗅到一股煤油味。
壩上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基建條件很差,到了夜裡,除了應急用的手電,大家常用的照明工具還是老式的馬燈(可以手提、防風防雨的煤油燈)。
女生宿舍內。
沈夢茵看完來信,嘴巴頓時癟了起來,眼中的淚水也跟著大顆大顆的滑落出了眼眶。
“媽媽,我也想你了。”
就在這時,沈夢茵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然後她的注意力便被這陣笑聲給吸引了過去。
轉頭一瞧,隻見孟月正側躺在被窩裡,一手拿著信件,一手杵著腦袋,臉上掛著幸福滿滿的笑容,時不時地發出一陣喜悅的笑聲。
再低頭一瞧,沈夢茵便看到了一堆散落在炕上的信紙,這些信因果是孟月已經看過的內容。
‘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孟月怎麼笑的那麼開心?’
沈夢茵沒有談過戀愛,母胎solo至今,從未體驗過男女之情的她,自然無法明白孟月笑聲中的含義。
‘好想知道裡麵寫了些什麼啊。’
此刻,沈夢茵的心就跟貓抓的一樣,對於信裡的內容好奇極了。
忽然間,她靈機一動,而後便躡手躡腳的走到孟月的床沿邊,偷偷地摸了一張散落在炕上的信紙。
看到信裡如詩般優美的文字,沈夢茵情不自禁的將信裡的內容朗誦了出來。
“我願把我們的愛情,融進偉大的革命理想,在五彩斑斕的歲月中,奏響激昂的青春旋律。”
聽到沈夢茵聲情並茂的朗誦聲,孟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語氣急切道。
“沈夢茵,偷看彆人的信件是犯法!”
沈夢茵嘻嘻一笑:“好好好,我犯法,你槍斃我行了吧,總比我天天嫉妒你,生不如死要強。”
說著說著,沈夢茵歎了口氣,感慨道。
“我什麼時候能遇到一個,一個月給我寫二十一封信的男朋友啊。”
言談間,季秀榮來到沈夢茵的身邊,故作深沉道。
“唉,一個月給你寫二十一封信的男朋友,你怕是遇不到了,可是一天給你唱二十一段津門快板的人,倒是有現成的。”
季秀榮雖然是個女人,但她比很多男人還要拿得起,放得下,經過今天下午那麼一遭,她已然徹底放下了閆祥利。
不就是個男人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到處都是?
而且有了這次經曆,她已經不在執著於找一個大學生男朋友了。
大學生又能怎麼樣?
大學生也是人,該犯還是得犯錯。
瞧瞧壩上的三個大學生,閆祥利就不說了,‘混蛋’一個,理由都不給,說分手就分手。
武延生呢?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但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上不了台麵。
人覃雪梅和‘馮程’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兩人隻是純粹的同誌關係,結果武延生卻不分青紅皂白,事事都刻意刁難‘馮程’。
儘管他最近安分了一些,但他眼中偶爾閃過的怨毒之色,還是被季秀榮給捕捉到了。
隻不過,季秀榮從來沒有和他人提過這件事。
萬一是自己看錯了呢?
拋開這兩個大學生,壩上的男大學生隻有隋誌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