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生的問題,曲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笑意。
武延生到底瘋沒瘋?
顯然沒有,剛才說他‘瘋了’,完全是氣話。
現在醫生問到了這個問題,而且醫生的神色還很嚴肅,曲和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如實以告。
“你這不是胡鬨嘛!”
聽完曲和的講述,吳醫生頓時怒不可遏,指著他的鼻子嗬道。
如果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吳醫生哪會給病人開嗎啡?
嗎啡是能隨便用的嗎?
曲和自知理虧,不由訕訕一笑:“醫生,你聽我說,剛剛我實在是沒辦法。”
說著說著,曲和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武延生。
“這小子死抓著我不放,不讓我走,而且他……”
突然間,曲和及時刹住了車,原本他是想說‘他是害群之馬,犯了極其嚴重的錯誤’。
但一想到場裡的名聲,以及覃雪梅的個人聲譽,他立馬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在來醫院之前,他和於正來已經商量過了,這件事最好不要聲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外,武延生雖然會被記大過,被遣返,但檔案裡的處罰理由卻換了一個,場部將會以‘危害生產’的由頭懲處他。
畢竟這件事著實不太光彩,不論是對場裡,對覃雪梅,亦或者是武延生,都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曲和這次來醫院是帶著兩個目的來的。
一是好好訓斥訓斥武延生,二是將場部的決定告訴他。
然而,沒等他道明來意,武延生就開始發瘋了,看到武延生的無賴樣,曲和氣的恨不得立馬就走。
另一邊,吳醫生耐著性子等著曲和的解釋,結果等啊等,曲和卻忽然閉口不言了。
“而且?而且什麼?”
“沒什麼,同誌,這次是我的不對,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曲和滿臉堆笑的朝著吳醫生到了個歉。
事已至此,吳醫生還能說什麼,人家好歹是個領導,而且又不是同一個係統的,他還能怎樣?
於是,他擺了擺手道。
“算了,下次注意。”
……
……
……
壩上營地。
武延生的消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眾人隻是順嘴提了兩句便停止了討論。
誰讓他人緣太差呢?
洗餐具時,孟月悶聲不響的來到覃雪梅身邊,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
“雪梅,待會我們一起進城唄?來壩上都三個多月了,一次都沒下過壩,我都快忘了城裡是什麼樣了。”
“啊?”
孟月的突然接近,令覃雪梅嚇了一大跳,手一抖,飯盒就掉在了地上。
“雪梅?”孟月呆了呆,一臉不解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
覃雪梅連忙擺了擺手:“沒,沒什麼。”
孟月狐疑的盯著覃雪梅看了好一會,然後她便注意到了覃雪梅臉上的黑眼圈,再聯想到覃雪梅昨晚挑燈奮戰的場景,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雪梅,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要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熬夜?
這麼說,對也不對,覃雪梅昨晚確實沒睡著,不過她不是熬夜,而是失眠。
任何一個女生,經曆了那種場景,晚上大概都會失眠,覃雪梅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