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越是模糊不清,在大家的心目中就越重要,流言傳播的速度就越快。
就像讓子彈飛裡的一句經典台詞一樣,人們不願意相信一個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們更願意相信叫麻子,人們特彆願意相信,他的臉上應該他媽長著麻子。
一如紗帽巷裡傳播的那則流言一樣,它的信息足夠模糊,並且充滿了令人遐想的空間。
前腳還是‘喬家的小娃娃,長得好看的不得了,比他哥哥姐姐們不知道要漂亮多少’。
後腳就變成了‘喬家的小娃娃長得很漂亮,喬家沒有這樣的孩子’。
再之後又變成了‘喬家的小娃娃或許不是喬家的娃娃,因為喬家沒有長得那麼標致的人’。
謠言傳播的越久,意思變換的就越大,後來甚至傳出了‘喬家娃娃是xxx’的言論。
當然,這一切都是避著喬家人在流傳,畢竟誰也不好意思當著彆人的麵說人的壞話。
兩天後。
隨著‘哐當’一聲,院門被人從外麵暴力的推開,還沒見到人影,喬祖望的聲音就先傳進了院內。
喬祖望幾人雖然因為聚眾打牌被抓了進去,但他們打的麻將並不大,還夠不上‘賭博’的地步。
因此,派出所將他們關了兩三天,然後又讓他們寫了一份‘再不聚眾打牌’的保證書後,就把他們四個給放了回來。
莫名其妙被關了三天,喬祖望憋了一肚子的火。
關在拘留室裡,又是夏天,他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剛才回來的路上,凡是他碰到的人,不是皺著眉頭悄悄遠離了幾步,就是捏著鼻子。
那種莫名的眼神,讓他覺得這一切糟糕透了。
喬祖望一邊喊著,一邊抽著鼻子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一成,去給我燒點開水!”
“一成?一成?”
喊了好幾聲,院內依舊沒有任何應答,喬祖望暗自嘀咕了一句。
“小東西跑哪去了?”
“二強?”
“三麗?”
“四美?”
眼見老大不在家,喬祖望又依次喚了幾聲另外三個子女的名字。
結果,院內仍舊一片死寂。
“人呢?”
喬祖望抬頭看了一眼逐漸泛白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錯啊,這天才剛亮啊,幾個小家夥能跑到哪去?
“喬哥哥?喬哥哥?是你回來了嘛?”
院外,一道爽朗的女聲傳了進來,喬祖望轉頭一瞧,隻見鄰居吳姨正探頭探腦的朝著院內打量著。
“大妹子,你看到我家的幾個小孩莫有?”
看到熟人兼鄰居,喬祖望連忙發問,隻是他的語氣看起來並不怎麼焦急。
“你說一成他們啊?”
“嗯。”
“他們剛剛出去了。”
出去?
能去哪裡?
喬祖望想了想,覺得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洗個澡,自己身上這餿味都能熏死個人。
至於孩子去哪了,‘一成’都那麼大了,還能把弟弟妹妹帶丟了不成?
“好,我知道了,吳妹妹,麻煩你了。”
“不用,喬哥哥,你這兩天跑哪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