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說清歌姐姐小時候因為去摸流浪狗,腿被咬折了,之後在醫院靜養,又把手給摔折了,被接回家後又一個人上頂樓玩”
白清歌伸手打斷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了。”
想起來了,她那不願意回想的過去。
那所謂的流浪狗其實是個小孩,當時她貪玩溜著跑出去,本就有些路癡還沒有小地圖的她徹底迷路了。
現在想起來,那應該是洛城的貧民區。
當時她看見有個孩子在垃圾桶裡撿垃圾吃,本來是沒想過去當什麼大善人的,但當她看到對方那雙眼睛時停了下來。
與洛城絕大多數的人一樣,他長著一雙漆黑色的瞳孔。
每天都掙紮在死亡線上的他看到自己時,既沒有慌亂也沒有警惕,有的隻是如死潭一般的平靜。
仿佛任何事物都無法引起他的絲毫注意,那時她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個想法,她想把這個孩子帶回去,然後精心的養起來。
但她沒想到這麼一個臟兮兮瘦弱嶙峋的孩子,在自己一邊安撫許諾美好生活靠近時,突然爆發出了凶性。
然後她的腿就折了,但她依舊無法忘懷,那雙眼睛就算是突然攻擊,也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那大概是場孽緣,因為在醫院養傷時,她又看見那小孩兒了。
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溜進來的,但沒有改變的是,那小孩兒依舊對垃圾桶情有獨鐘。
不過這次他的目標不是食物而是藥品。
鬼知道為什麼他能從垃圾桶裡能翻出藥,雖然沒有完整的,但其完好的包裝想必也不會影響其第二次使用。
見對方要走,她急得瘸著腿跑了出去,結果一不小心又把手給摔折了,人最後也不見了。
這一定是場孽緣,因為這兩場‘意外’,舅舅也不敢讓自己待在醫院了,乾脆就接回了家。
那段時間清葉姐正好在集訓,沒法陪在她身邊。
那會兒舅舅還沒有這麼跳,在公司裡老實工作著,但她哪受得了那個氛圍,一個人上了頂樓,然後她又又又又看見了那個小孩。
而這次,對方是在偷竊,不過似乎因為技術不行挨了不少打。
不過這次是在自己的大本營,總歸不能讓他再跑了吧。
結果就是她把手機忘在下麵,輪椅也很是時候的壞掉了。
她舅舅則因為通宵加班完全把她給忘掉了,結果就是她在樓頂上吹了一夜的冷風,很順利的重感冒了。
自此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孩。
那時候她想,那個孩子應該死了吧。
或許是在偷竊時碰到了哪個狠茬子被打死的,又或者是因為撿垃圾桶裡不乾淨的東西吃給病死了,甚至倒黴一點的被車撞死了、沒吃的餓死了
各種各樣的死法聽起來很荒誕,但這就是看似無限繁華的洛城底層人宿命。
繁華的光是照不進陰溝深巷的。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那孩子多大,是男是女,又經曆了什麼。
“像這種倒黴的事沒少發生,卿安呐,你可得好好的盯著她,不然一不留神就缺胳膊斷腿了。”
與其說是倒黴,跑到貧民窟裡斷了一條腿,還能活著回來已經算是走狗屎運了。
隻不過那時候她好麵子,所以就撒了謊。
之後讓人去找那個孩子也沒找到,直到現在她才有所懷疑,那孩子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動作被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