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顏的眼裡有洞悉全局的氣勢,鶴老轉頭看了戰冥熙一眼,突然間明白為什麼微生顏會主導這段感情。
她太聰明,智近多妖,任何一絲異常都能讓她產生聯想。
鶴老歎了口氣,無奈地看向微生顏“丫頭,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知無不言!”
微生顏很滿意鶴老的配合,她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若是鶴老執意隱瞞,她該怎麼辦,這麼多年,她早已把鶴老當作親人。
還好,還好他站在了自己的陣營,否則,微生顏就得為難了。
“鶴老,那就說說給秦楚下蠱的那個人吧!”
微生顏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正中了紅心,鶴老壓下心中的震驚,轉身拿出了那斷笛。
看著鶴老拿出的斷笛,微生顏一眼就看出笛子的不凡,可惜,已經毀了。
鶴老遞到微生顏手中,微生顏恰巧摸到了上麵的刻字“邰?”
“重邰,我師弟!”
“從我診出秦楚那孩子體內的噬心蠱時,我就有所猜測,我那師弟數年來還一直賊心不死。”
“難怪,當時您的眼裡有氣憤,有痛惜。”微生顏明白了鶴老當時的反應。
“唉,我這師弟,天賦不錯,可對毒蠱情有獨鐘,師父覺得他心不正,打斷了他一條腿,趕出了師門。”
“南湘先生舉世無雙,手裡出了這麼個敗類,應該十分痛心!”微生顏感歎。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是誰,這事,世間幾乎無人知曉了。”鶴老再一次對微生顏的情報感到詫異,對於敵人來說,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我沒有那麼神,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說不定。”
“是啊,師父自從趕走重邰後,就鬱鬱寡歡,他說是他造成了天下動蕩,我當時還不理解,直到我在南疆再次遇到重邰。”
多年前,南疆這片神秘而古老的土地竟然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內亂之中。
而這場內亂是否與那個名叫重邰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戰冥熙終於打破了房間內長久的寂靜,他緊皺眉頭,語氣嚴肅地問道:“多年前,南疆的內亂與重邰有關?”這是他進入房間之後首次開口說話。
坐在一旁的鶴老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他緩緩回憶起那段令人心悸的過往:“沒錯,當我初至南疆之時,重邰那喪心病狂的計劃已然悄然展開。
他竟用活生生的人來煉製蠱蟲,將那些無辜之人變成了毫無情感、隻知殺戮的冰冷機器,並妄圖借此掌控整個南疆。”說到此處,鶴老不禁重重歎息一聲。
此時,一直靜靜聆聽的微生顏接過了話頭,她的神情凝重無比:“正是因為這一次的事件,才導致南疆生靈塗炭,死傷不計其數,國力更是因此大幅衰退,整整倒退了二十年之久啊!”
其實早在前來南疆之前,鶴老便已下定決心要清理門戶。
曾經的師門情誼,早就在歲月的衝刷和重邰的惡行之下消磨得蕩然無存。
此刻,他目光如炬,眼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斬釘截鐵地說道:“若是此次能夠有幸與他相見,我絕不會再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聽到鶴老這番話語,微生顏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心中依舊充滿憂慮。
她深知眼前這位看似年邁卻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一旦出手,必定石破天驚。
然而,對於那個隱匿於黑暗中的敵人——重邰,她仍不敢掉以輕心。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微生顏再次開口道:“鶴老既然如此堅決,那晚輩也就放心多了。
不過,據我所知,如今的重邰野心勃勃,比起往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所圖謀的不再僅僅是南疆一地,而是想要攪亂整個天下!”
想到這裡,微生顏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重邰究竟暗中策劃並實施了多少陰謀詭計,這些計劃環環相扣,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讓人難以掙脫。
麵對這樣一個陰險狡詐且極具威脅性的對手,眾人皆深感壓力巨大。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決心挺身而出,守護南疆乃至整個天下的安寧與和平。
和鶴老聊完之後,戰冥熙和微生顏就再次離開了,他們待在客棧目標太大。
隻有‘黃泉落’那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才安全,另外,夜晚就要到了,他們剛好可以在黑市打聽一些事情。
而微生顏一路上更加安靜,若是重邰謀劃不小,那景國首當其衝,祁禦應該也有所察覺。
她摸了摸身上的虎符和黑木令,心裡一陣不安,她與祁禦有情感糾葛,但是作為景國人,作為將門遺孤,她骨子裡有護衛百姓之責。
戰冥熙察覺微生顏心情的起落,不禁把她抱的更緊“阿顏,你在想什麼?”
戰冥熙的手環抱著微生顏,微生顏的手蓋在他手上“阿戰,此事事關重大,已經不是我們個人的事。”
微生顏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感受到戰冥熙身子一僵,片刻,她耳邊再次傳來他的聲音“阿顏,你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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