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老麵無表情地凝視著祁禦那副如癡如狂、幾近癲狂的模樣,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祁禦逐漸從瘋狂中恢複過來,重新找回理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祁禦眼中的狂熱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沉靜。
就在這時,鶴老緩緩開口道:“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身負著天下蒼生的安寧與福祉啊!”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閉口不言,默默地取出銀針,動作嫻熟而迅速地為祁禦施針治療。
待一切結束之後,鶴老收拾好東西,悄然退出了房間。
此刻的祁禦雖然表麵看起來平靜如水,但他的內心卻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澎湃。
那個邪惡的念頭——將她抓回來!一直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如同惡魔的低語,誘惑著他去付諸行動。
然而,祁禦緊咬牙關,拚命搖頭,努力克製住內心的衝動,不讓自己被這股可怕的邪念所左右。
另一邊,微生顏對於祁禦已經知曉她目前狀況這件事全然不知曉。
她身懷六甲,這一胎懷得極為艱辛,隨著預產期的臨近,她愈發感到身體的沉重和疲憊不堪
如今,她隻能整日臥病在床,連起身都需要旁人的攙扶。
而尋煙的肚子也已滿滿三個月大了。
原本她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北初能夠早日歸來陪伴在自己身邊,可如今距離她發現自己懷孕已然過去了兩個月之久,北初依舊杳無音訊。
算起來,北初離開家已經快要三個半月了。
這段日子裡,由於孕期激素水平的劇烈變化,尋煙每晚都難以入眠。
看到微生顏的情況也不太樂觀,她實在不忍心再去打擾她,生怕給她增添更多的煩惱和憂慮。
此時,微生顏正斜倚在床上,艱難地吞咽著一碗苦澀至極的湯藥。
一旁的尋煙則憂心忡忡地坐著,眼神中既充滿了對微生顏的心疼,又流露出深深的無助之感。
微生顏剛喝完藥嘴巴裡就被水蘇塞了個蜜餞,嘴巴裡的苦味被衝淡了一些。
她微微一笑“水蘇真是越來越會照顧人了,以前可隻喜歡和情報打交道。”
水蘇被說得小臉微紅“小姐,如今在江南,您趁手的人沒幾個,尋煙如今也不方便,奴婢隻想讓您舒心些。”
“我知道,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
尋煙低頭,有些怪自己什麼都幫不上。
微生顏看著尋煙的表情,一下就明白她在內耗,懷孕本就辛苦,北初又一直未歸,她承受的不比自己少。
她招手“尋煙,過來!”
尋煙聞言,忍住眼淚,慢慢挪到微生顏床邊,微生顏往裡挪了一些,讓她能夠坐下。
水蘇站在一邊,突然間有些愧疚,她剛才的話可能讓尋煙多想了,她本意不是抱怨。
她看著尋煙道“尋煙,我沒彆的意思,我·······”
尋煙抬頭,看著水蘇慌亂的樣子,覺得很可愛“水蘇,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是我自己的問題。”
微生顏拉著尋煙的手“尋煙,我知道你在擔心北初,我向你保證,他們隻要一來信我就知會你。”
她捏捏尋煙消瘦的臉頰“你可得照顧好自己,等北初回來,怕是要心疼壞了。”
尋煙點頭“小姐放心,我好好的。”
微生顏點頭,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勸一下尋煙,可是也沒辦法,北初不回來,尋煙就放不下心來。
回想起兩個月前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微生顏的眉梢不由自主地掛上了一抹深深的惆悵之色。
當時,北初和其他人正準備悄悄撤出越國,卻不幸被越國的巡防察覺。
自那以後,他們便遭到了越國人無休止的圍追堵截。
越國顯然早已有所防備,並且一心想要將這幾個人活捉。
儘管北初他們憑借著出色的身手和智慧,至今尚未落入敵手,但暫時也無法成功混入人群逃出生天。
而此刻,距離微生顏上次收到信鴿傳遞來的消息,已然過去了整整半個月之久。
在這段漫長的等待時光裡,她的內心充滿了焦慮與不安,完全不知道北初他們是否遭遇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
當得知北初等人行蹤敗露之後,微生顏毫不猶豫地立刻安排了西展等得力乾將前往越國邊境接應。
然而,令人沮喪的是,除了知曉越國邊界如今戒備異常森嚴之外,對於北初他們目前具體身處何處、狀況如何等等關鍵信息,卻是一無所知。
這邊廂,微生顏拚儘全力安撫著心急如焚的尋煙;而遠在越國境內的北初,則因傷勢過重而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為了躲避敵人的瘋狂追捕,他們慌不擇路地跑進了越國幽深的大山深處,並最終藏匿於一個隱秘的山洞之內。
此時此刻,北初身旁圍繞著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們,從眾人凝重的神情不難看出,他所受的傷極其嚴重。
隻見北初那原本緊握在手中的海棠花香囊,此刻已被鮮血浸染,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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