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記得。
當時顧明景掐著她脖子的時候,懷疑過她是顧家人故意派來接近他的。
難不成……
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醞釀,她臉色微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時凜,“……”
顧時凜察覺到了小女人的目光,“想說什麼就說。”
“當年追殺你的那波人,是不是也是顧家的人?”
聽到喬意的這番話,顧時凜眼神凝固了一瞬,很快就恢複了自然。
似乎是沒有料到,她腦袋能夠轉的這麼快。
他明明也就漏了幾句話而已。
“當年,我母親懷我的時候,父親還有家室。”顧時凜說的雲淡風輕,“後來,父親與原配離婚。他與我母親領證的當天,原配自殺了。在外人的眼中,我和我母親就是害死原配的凶手。”
喬意聽到這裡,心臟莫名一痛。
特彆是看到顧時凜麵無表情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口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很不舒服。
見喬意半晌也沒有回應,顧時凜扭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意見要發表的嗎?”
話音未落,他突然感覺到了手背一暖。
是喬意輕輕的將一隻手敷在他手背上。
男人一愣,“你……”
喬意抿了抿唇,“你這些年一定過的很辛苦,對吧?”
“……”
顧時凜眸光一頓。
忽而,自嘲的笑了笑,“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跟我說這話的人。”
全世界都覺得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之驕子。
總覺得他是仗著有顧家在後麵撐腰,才會養成今時今日這樣專橫狠厲,霸道獨裁的性子。
殊不知,他但凡是對哪個敵人仁慈,他就活不到今時今日了。
喬意抿了抿唇,似乎在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一種感同身受的苦楚。
雖然她是孤兒,但至少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顧明景身上吃了感情的苦,基本就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了。
跟顧時凜比起來,她已經很幸運了。
“你……”
顧時凜的手突然捏住了她的臉頰,低笑道,“心疼了?”
喬意小臉一紅,連忙把他的手扒拉開,“怎麼可能?想的到美。”
男人輕笑,眸光沉沉,“真好騙。隨便說幾句都信,哪天彆人把你賣了,你還在替人數錢呢。”
喬意驚,“你……騙我?顧時凜,你太過分了!”
男人緩緩的收回了目光,專心開車。
喬意悶哼了一聲,將腦袋彆向窗外。
看著外麵銀裝素裹的大地,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她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認真開車的男人。
剛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憂鬱不是能裝出來的。
她能感受的到。
他後麵之所以改口,是不是不想她同情他?
“再看小心愛上我。”
顧時凜察覺到喬意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臭屁!”喬意連忙將目光挪開,這次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