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接起電話,那頭是一個熟悉的男聲。
“朱律師,我家裡有個案子想委托你代理。”
朱玉在腦海中使勁搜尋著聲音的主人,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您是曹排長?”
曹小剛連連稱是,欣喜道,“太好了!你還記得我!出事的是我親弟弟,我實在不放心彆人辦這個案子,就委托你了!”
接著曹小剛就跟朱玉約了時間見麵談。
自從上次曹小剛在鬨市仗義出手後,朱玉先後給曹曉剛所在的部隊寄去了感謝信,還送了錦旗。曹小剛的“見義勇為”事跡被全連公開表揚,心裡美滋滋的。結果還不到一個月,弟弟就因為盜竊被抓了。
剛接到家裡消息的曹小剛都快氣死了,是政委提醒他快點找律師,他才想起了給朱玉打電話。
“朱律師,莊律師,這個案子就拜托你們了!”剛結束會談,曹小剛終於放下心來,又惡狠狠地訓了自己弟弟曹小龍一頓後,朱玉、莊盛兩人客氣地把曹小剛他們送了出去。
接著二人就去檢察院申請閱卷。
這起案件有三個嫌疑人,指控了四起盜竊事實,曹小龍涉嫌其中三起,但卻被排在了第一嫌疑人的位置上。連著看了兩天卷後,朱玉已經對這幾本案卷的內容熟記於心。
莊盛辦公室。
朱玉開口道,“這起案件我仔細研究過卷宗了,曹小龍被排在第一嫌疑人的位置上很不合理。雖然指控他涉嫌其中三起盜竊事實,但能夠成立的隻有一起。”
朱玉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電腦調出卷宗,指著相關內容繼續道:“你看,這一起盜竊事件,卷宗裡現有的線索根本無法確定具體作案時間是不是在曹小龍年滿16周歲之後。按照法律規定是按照有利於曹小龍的方式認定,那可以直接排除。”
莊盛微微點頭,認真聽著朱玉的分析。
朱玉又翻到另一處,神情越發嚴肅:“還有這一起,贓物和財物價值鑒定有嚴重出入。按照報案人的描述以及最初的案件記錄,被盜的贓物應該是一輛藍白色相間的摩托車,但是財產鑒定裡的描述確實一輛紅黑色相間的摩托車,根本不是同一輛車!而且受害人說這輛車價值8000元,但是鑒定車輛價值12萬元,差彆也非常大。這一起案件也應當排除與曹小龍之間的關係。”
莊盛聽到這裡滿意點頭,“那儘快出書麵材料,跟檢察院及時溝通,儘量為這起案件爭取不起訴的機會。”
朱玉點點頭。
下午,莊盛、朱玉二人就提交書麵材料,跟檢察官溝通說明了案件情況。
出了檢察院後,朱玉電話詢問了這起案件另外兩位嫌疑人的辯護律師,是否給檢察院溝通情況,卻遭到了兩人的嘲笑。
第三嫌疑人的辯護律師張峰,倒是挺客氣,但是一個勁地推說自己很忙,實在沒時間,還叫朱玉把自己寫的法律文書發給他,好讓他參考一下。
第二嫌疑人的辯護律師陳立,直接開口嘲諷道,“你是不是沒辦過案子?這就是個盜竊,事實清楚的很,該咋判就咋判,給我打什麼電話。有本事,你把我的也辦了去!”說罷,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朱玉緊握著手機,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通紅。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位同行這麼不負責任,態度還這麼惡劣!
“他們怎麼能這樣!”朱玉憤憤地說道,“身為律師,本就應該為當事人負責,認真對待每一個案件細節,他們倒好,要麼敷衍了事,要麼直接嘲諷,這也太過分了!”
莊盛看了眼朱玉,開口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剩下的不用管。”
朱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莊盛說得對,可心裡還是覺得堵得慌。不過,她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把曹小龍的案子辦好,讓那些小瞧自己的人看看。
回到辦公室後,朱玉便一頭紮進了卷宗裡,認真準備起即將要來到的聽證會。
沒過幾天,檢察院便通知要對這起案件召開聽證會。
聽證會上,氣氛緊張而嚴肅。朱玉坐在辯護席上,神色鎮定自若,她早已對案件的各種情況爛熟於心,準備充分地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問題。
而另外兩位律師,張峰和陳立,顯然毫無準備。張峰坐在那裡,眼神慌亂,不停地翻看著手裡僅有的幾頁材料,卻似乎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內容。陳立更是滿臉通紅,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時地左顧右盼,顯得局促不安。
當檢察官開始提問時,朱玉條理清晰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和依據,每一個回答都精準有力,麵對各方的質疑和反駁,她都能憑借紮實的法律知識和充分的證據應對自如,場麵竟如朱玉在舌戰群儒一般。
反觀張峰和陳立,他們的回答要麼含糊其辭,要麼漏洞百出,在聽證會上顯得狼狽不堪。
聽證會結束後,經過綜合考量,檢察院最終采納了朱玉的意見,成功給予了曹小軍酌情不起訴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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