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李秀芝走了屋子,塗誌明覺得有點兒沒麵子。
尷尬道:“家裡有點破,本人有點窮。沒辦法,我也是剛來不久!”
自從李秀芝把證明交給塗誌明那一刻,她的命運已經注定。
從此以後塗誌明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給養和空氣。
彆說還有這麼一間屋子,就是頭無片瓦她也得忍著。
進了門,她反倒坦然起來了,聽見塗誌明一說,笑了一下道:“窮點兒怕什麼,隻要肯乾活,日子就不會比彆人差!”
塗誌明見她敢積極發言,當即豎起大拇指給予鼓勵,“說的好,以後你負責乾活,我負責日子不比彆人差!”
誰知他說得是玩笑話,秀芝卻當了真,她鄭重點了點頭,“嗯,我一定好好乾活。”
塗誌明聞言大笑,拿起架在爐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給李秀芝。
然後拿起爐子邊上的鍋,從米缸裡擓出一碗大米。不是他不想多擓點兒米,實在是小鍋太小了。
牧場的人生活可不差,原劇中董大爺可是提到過,這裡的人吃的可是大米白麵。
這有幾個原因:
第一個就是祁連山牧場的牧民飼養的是軍馬,工分高,能換糧食。
第二個就是國家為了鼓勵軍牧發展,給予了一定的糧食補貼。
第三個就是牧民雖然以放牧為主,但是家家都有自留地,而且牧民的田地的產出不用交公糧。
因此,這裡的條件比國內大部分地方都要強得多,要不逃難的怎麼往這個地方跑呢?老百姓的耳朵,靈著呢。
秀芝是個有眼色的,看塗誌明準備淘米,當即放下水杯,把小包放在了床上,在皺皺巴巴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走上前道:“我來吧!”
塗誌明當即把小鍋遞給了她,說道:“行,你來淘米,我去收點兒乾馬糞過來。”
想了一下,他上炕打開了櫃子,拿出了一根臘腸和兩個雞蛋,遞給了李秀芝。
“臘腸洗乾淨切了放進米飯裡,雞蛋先不著急,飯快熟了的時候打進去就行。”
李秀芝亞麻呆了,這是什麼時代啊?外麵吃不上飯,這裡吃大米飯。吃大米飯還不算,還吃臘腸和雞蛋?
塗誌明不管她發愣,把東西放在桌上出了門。
沒一會從馬圈旁邊的棚子裡收來一土筐乾馬糞。
乾馬糞是上好的燃料,不但溫度高,而且還特彆的持久。
彆以為叫糞的就臭,乾馬糞不但不臭,相反還有一種特彆的草香味兒。
據說也不臟,牧民都是用手直接拿著燒,當然這一點,塗誌明目前還沒學會。
到屋裡,李秀芝已經淘洗好了米,切好了香腸,加了進去。
點燃爐子,把鍋放到爐子上,蓋好蓋子讓它慢慢熬煮。
沒多大一會兒,米香夾著臘腸的香味從鍋裡慢慢擴散。
李秀芝蹲在爐子邊上,一邊看著火,一邊眼巴巴的看著鍋,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除了在來的火車上吃了兩個乾窩頭,她已經兩天沒吃一口東西了,現在早已經是前心貼後背了。
因為早就餓過勁兒了,見不到吃的她還能忍受,但這大米的香味一出來,她的腸胃翻滾起來了。
“咕嚕嚕”“咕嚕嚕”的發出了提示音。
塗誌明笑著端起了鍋,李秀芝趕忙用小鐵鍁鏟了幾鏟子馬糞到爐子裡。
把鍋重新放好,看著火蛇舔舐著黑鍋底,塗誌明打破尷尬問道:“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有我爸媽,還有兩個兄弟。”李秀芝回答。
“那你親人不少,挺好的”,塗誌明開玩笑道,“我是老哥一個,光杆司令,和你沒法比。以後我要是欺負你,你可不許告狀啊!”
李秀芝蹲在一邊,兩手抱著小腿,下巴看著火苗,鄭重回答道:“我不會告狀的!我媽說女人勤快點兒,什麼事兒都順著男人,那男人就不會隨便打了,頂多罵幾句。”
小丫頭抬起頭,鼓起勇氣看向塗誌明,“你罵我我不還嘴,我好好乾活,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隻求你彆打我行嗎?”
塗誌明心都要化了,這一刻他覺得穿越一回真的值了。
看李秀芝的緊張模樣,塗誌明摸著下巴,故作沉吟道:“既然你這麼乖,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吧!”
說完,他朗聲大笑了起來。
聽見笑聲,李秀芝才知道被捉弄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誰知她笑著笑著,竟然紅了眼圈。
米飯熟了,李秀芝拿過窗台上的陶碗,裝了滿滿一碗米飯,全部香腸都盛進碗裡,又把兩個荷包蛋也夾到碗裡。
然後把筷子用水洗了洗,連同一大碗米飯一起遞給了塗誌明,輕聲道:“你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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