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先是驚呼,接著是噤聲。
然後兩個狼狽不堪和叫花子差不多的女孩子,被秀芝領進了屋子。
“秋菊、冬梅,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啊?”
“我們是逃出來的!”
倆丫頭把自己的遭遇講了。
“讓我們嫁瞎子瘸子,我們認了。讓我們嫁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我們也認了。可讓我們一女侍兩夫,這個我們怎麼忍呢,這不是畜牲嗎?”李冬梅依然有些憤憤不平。
“我倆趁著夜深人靜,卸了窗子跑了。之前乾活的時候聽那個海老通說你嫁到七隊兒來了。我倆實在無處可去,就過來投奔你了。”
說完,倆人偷偷瞄了眼塗誌明的神色,擔心引起人家的不滿,被趕出去。
秀芝這才想起了介紹,對塗誌明說道:“誌明哥,這兩個人是我村裡的小姐妹,一個叫李秋菊,一個叫李冬梅。”
“什麼冬梅啊?”
“李冬梅。”
“李什麼梅啊?”
“李冬梅啊!”
秀芝哪裡懂塗誌明在玩兒梗,耐心又細致的回答了兩遍。
塗誌明忍俊不禁,對著兩個小心翼翼的姑娘說道:“我叫塗誌明,是秀芝的男人。
歡迎兩位,你們是秀芝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在這樣的時候能想起秀芝來,看來是沒把秀芝當外人。
你們先住下來,其他的事情咱們慢慢想辦法,千萬不要見外。”
塗誌明一番話說的有裡有麵,屋裡三個女人同時放下心來。
“秋菊、冬梅,你們吃東西了麼?”
看著兩女眼巴巴的看著鍋,秀芝不得已的問道。
“沒,從昨天後半夜到現在就沒吃東西了。”倆人可憐巴巴的回答。
秀芝看向塗誌明,塗誌明笑著道:“那正好,我們也剛剛吃飯,一起吃點兒吧!”
說著話打開了爐子上的鍋蓋,蓋簾上是包子、油條、韭菜盒子,下麵是半鍋野菜湯。
李秋菊和李冬梅徹底驚了,什麼人家啊,吃這個?
難道做夢了麼?還是餓恍惚了?這是不是包子?這是不是油條?……不是說這個塗誌明是下放的麼,怎麼吃的這麼好啊?地主老財家也沒這麼造的啊!
塗誌明拿起了自己剛才咬了一角的那個韭菜盒子,然後笑了笑道:“秀芝,招待你兩個朋友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