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馬敢馱著狼,哪怕是死狼也不行。
隻好從樹上拉下來兩個巨大的樹杈。
一頭掛在馬鞍子上,一頭拖在地上,狼綁在上麵拖動著前行。
薑小海乾活賊積極,牽馬、折樹杈、綁狼幾乎事事參與。
弄完之後,四人三匹馬並肩往回走。
終於得空說話,塗誌明問起了沈春燕遇險的原因。
原來昨天下午,沈春燕在草場采野菜,忽然草窠裡蹦出一隻受傷的兔子,她立即放下籃子去追那隻兔子。
那兔子也怪,竟然不怎麼怕人。
人一追它就跑,人不追它就不跑。
沈春燕感覺到了不對,可她太想弄到這隻兔子了,就跟在後麵一直追,直到掉進了陷阱之中。
郭諞子和薑小海同騎一匹馬,聽到這兒就問:“那陷阱也不咋深呐,你胳膊腿又沒受傷,咋就不爬出來呢?”
沈春燕回道:“我昨天早上就吃了兩個菜團子,餓得前胸都快貼到後背了。
追兔子把力氣全用光了,一點兒勁都沒了。
冷不丁掉進陷阱,心裡慌得不行,根本想不出啥辦法。
後來就算想到辦法也沒力氣爬上去了。”
還真是,那麼深的陷阱,邊上立陡立陡的,彆說一個筋疲力竭的女人,就是一個大男人也未必爬得上來。
沈春燕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昨天的經曆太可怖了,在陷阱下麵擔驚受怕的一夜,是她終身難忘,揮之不去的夢魘。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都是誌明的功勞!他不知道怎麼就猜到你在山上,一路上帶著我們就找到你了。”
“正常思維而已!”
塗誌明笑著開始瞎掰:“平平坦坦的草原,在馬背上一眼就能望出老遠。
你要是在草場上,老早就被發現了。
所以我就猜你肯定是在山裡頭遇到危險了。
聽賈六哥說你采完野菜還要順道回娘家,你娘家在六隊兒。
這去六隊兒又靠著山的地方就這兒一處。
等進了山,那可就不是我的功勞了,那是薑小海和諞子哥耳朵靈。
我們喊你,你答話的聲音那麼小,都被他倆聽見了。”
這解釋挺在理兒,順帶著還把郭諞子和薑小海也誇了,簡直完美。
沈春燕說:“大恩不言謝,你們都是大老爺們,我也說不出啥報答的話。
就讓賈老六報答你們吧,誰讓他是我男人呢!”
“嫂子,這說的啥話?
為了找你,全隊人都出動了,我們哥仨是碰巧趕上了。
再說,咱還有意外收獲呢。”
說著話,塗誌明用手一指馬背後的那頭狼,幾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他們已經選擇性遺忘了剛才的危險,現在隻有收獲的喜悅。
隻有薑小海沒笑,他一臉嚴肅,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看上去像是在玩深沉。
塗誌明瞅著薑小海情緒不高,滿臉關切地問:“咋啦,小海?”
薑小海忍了一路了,此刻終於有人關心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激動得不行。
他啞著嗓子道:“我剛才不敢開槍,是不是特沒用?”
“不能說是特彆沒用吧,隻能算是很沒用!”塗誌明呲著牙說道。
薑小海一臉驚愕……?說好的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