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國心裡早就生了怯意,如今自然是順坡下。
他短促地笑了一聲:“順年,你看看你,這是乾什麼啊?哥就跟你開個玩笑呢。500塊就500塊。如果是彆人,我肯定不答應。咱們哥倆誰跟誰啊?”
江順年一手拎著斧頭一手將500塊錢遞了過去:“那就多謝建國哥了。”
汪建國接過錢,乾笑一聲,還是有些不甘心:“順年,快把斧頭放下。讓晚意妹子也把刀放下。女孩子家家的,這動不動就動刀的,以後怎麼嫁人啊?”
“多謝建國哥關心,不過我妹子今天已經訂親了,十天後就結婚。到時候建國哥記得來喝喜酒。”江順年皮笑肉不笑地說。
汪建國一愣,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錢,似乎明白過來,痛心疾首地道:
“順年,你說說你,晚意妹子這麼好,你怎麼能隨便把她賣了呢……哥都說了,實在沒錢,嫁給哥也行。哥還挺想跟你做親兄弟的,咱們又知根知底的,哥也不比彆人差什麼吧……”
江晚意嗤笑一聲:“我未婚夫可是軍官,團長級彆的。家裡爺爺和親爹都是大官,弟弟還是有錢人。你說,差的哪止一點?所以,我奉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惹我和我哥。”
汪建國神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兩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不是……順年,晚意妹子,你們就算是要騙人,也得編個靠譜些的吧?哈哈……還團長,還大官呢……笑死人了……”
江順年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沒想到妹子突然抬出顧家的人來,還誇大其詞……他自己都聽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也不敢拆台。
江晚意不在意地道:“信不信隨你們,錢也給了,哥,送客。”
說完,她走到院中角落,開始磨刀。
汪建國有些怕,又恨得牙癢癢的,目含深意地掃了江晚意一眼,帶著人轉身就走。
哪知,剛出門,就見一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聊一聊。”
說完,來人轉身就走。
汪建國皺了皺眉,目光在掃到來人身後的範希白時凝住,下意識想跟範希白打招呼,卻發現人家眼風都沒給他一個。
汪建國腦子轉得飛快,臉上立馬堆起笑,先是給他手底下那些弟兄們一個眼神,讓他們自行散了。這才疾步跟上了前麵兩人。
三人拐進了屋後竹林。
汪建國正要說什麼,男人突然回身過來,伸手一把掐住了汪建國的脖子。
隨著那隻大手越收越緊,窒息的感覺襲來,汪建國第一次嘗到了死亡的恐懼。
任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就在他幾乎自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那隻手突然鬆開。
汪建國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間或還咳嗽兩聲。
他有一種劫後逢生的喜悅,又對麵前這個一身冷冽之氣的男人恐懼到了骨子裡。
顧淮見他咳完,這才輕挑了下眉眼:“我是江晚意的未婚夫。”
汪建國臉色大變,幾乎是立刻求饒:“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不知道江晚意訂婚了,要是我知道她和您訂婚了,我肯定不敢上門鬨……”
顧淮冷嗤一聲,掏了塊手帕出來,隔著手帕將汪建國的汗衫撂起,在他的脖子處用力地來回擦,直到那一塊的皮膚都紅了,才住了手。
然後將手帕團吧團吧塞進了褲兜。
做完這一切,他才冷淡地道:“沒有下一回。”
“是是是……哥,其實我根本就沒欺負到她,您是沒看見,她剛才拎著刀就要砍人……而且……這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她不僅以前勾引過我,還勾引過那個徐又安,許多人都知道。不信您可以去問一問……”
話未說完,就被顧淮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