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的手將將要碰到江晚意的衣襟時，停住了。
他的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那晚上的夢來……
他渾身一僵，抿了抿唇，一張臉瞬間黑得可怕。
顧淮迅速收回了手，將手裡的毛巾扔回了盆子裡，起身大步往外去。
……
江晚意迷糊間感覺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裳，昏迷前的記憶一股腦湧了上來。
她幾乎想也沒想，順手一巴掌就揮了出去。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女人的輕呼聲。
江晚意皺起眉頭，睜開眼就對上了護士不滿的麵。
“你這姑娘，我好心好意給你檢查身體，你怎麼還打人啊？”
江晚意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應該是在衛生院。
她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連聲道歉：“對不住了，同誌，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
江晚意的力氣不大，剛才那一巴掌也沒多疼。
再聽她這話裡未儘的意思，護士也有些唏噓：“行了，沒事。你醒過來了更好，自己把衣服解開，我看看，有沒有再傷到哪裡。”
江晚意動了動，感受到身體有幾處確實有些疼。她也不扭捏，麻利地脫了衣服。
那護士給她檢查了一番：“沒什麼大問題，有幾處地方青了，到時候回去擦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說完她示意江晚意穿上衣裳。
臨走時，又忍不住看了江晚意一眼：“你這皮膚，也太白了些。真好看。”
江晚意被她說得臉一紅，笑著道了聲謝。正背著房門穿衣服，聽見門口有響動，她以為是那護士又進來了，問道：“同誌，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顧淮被那一片雪白的背晃花了眼。
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鼻子一熱，有什麼東西從鼻腔裡洶湧而出。
抬手一按，全是血色。
顧淮幾近狼狽地仰著頭，一手按著鼻子一手有力地帶上了房門，轉身就往醫院的廁所跑去。
向來沉穩的人，難得的腳步有幾分慌亂。
江晚意問完，見沒人回答，有幾分奇怪地回過頭去看。
卻隻看見門被“哐當”一聲帶上。
她皺了皺眉，覺得有點奇怪，倒也沒多想，手腳麻利地將衣服穿好了。
再按了按自己額角上的傷，還是有些疼，倒也沒暈了。
正打算出去找醫生，就見醫生過來了：“你醒了？可還頭暈？有沒有什麼其他不舒服？”
醫生是位老大夫，神情和藹，語聲緩慢。
江晚意乖乖地回答了他的問題，道：“我覺得還不錯，是不是可以走了？”
再不走，她哥就得急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