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晚些再說也是一樣的。
顧淮帶江晚意去的並不是國營飯店，而是一家私人菜館。
開在極偏僻的巷子裡。
七拐八拐的，要不是江晚意相信顧淮的人品，都要覺得顧淮是不是想帶她去賣了。
進去時，已經有兩桌在喝酒了。
老板看見顧淮咧著嘴迎了過來：“小淮來了？這是晚意吧？老婆子，快過來，小淮把晚意帶過來了。”
江晚意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就小跑著出來了，剛到跟前，就一把握住了江晚意的手，極親熱地道：“晚意來了，快裡麵坐。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小淮，可要好好待人家。”
顧淮神情柔和了許多，點頭：“嗯。”
說完，回頭和江晚意介紹：“這是鐘叔鐘嬸，以前跟著我爸的，後來退伍了，在這裡開了飯館。”
江晚意忙打招呼：“鐘叔，鐘嬸。”
鐘叔和鐘嬸笑容滿麵，聲音洪亮的應了。
鐘嬸帶著他們進了裡間一個包間：“你們坐，我和你鐘叔馬上給你們做菜去。今天得讓晚意好好嘗嘗我們的手藝。”
說完，她還貼心的給倆人帶上了門，出去了。
室內陷入了沉默。
江晚意尷尬得直摳自己的手指甲，隻好找話題：“之前那事兒，鼠鼠沒引起彆人的注意吧？”
顧淮立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沒有，你放心，你和它都不會有事。”
江晚意提起的那點兒心徹底的放了下去：“那就好。”
“你把它帶過來了。”這句話顧淮說得肯定。
江晚意傻笑，裝聽不懂，乾脆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說起她這些日子做生意的事兒，隻挑了有趣的說。
顧淮倒也沒打斷，麵色淡淡地聽著，時不時還能“嗯”上一聲。
江晚意不著痕跡地呼出一口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沒一會兒，鐘嬸就來上菜。
四菜一湯，不多，兩個人吃卻是綽綽有餘。
顧淮一邊給江晚意舀湯一邊道：“這些都是鐘叔鐘嬸的拿手好菜，你嘗嘗。”
鮮菇土雞湯。
江晚意嘗了一口，鮮美無比，不由讚道：“鐘叔鐘嬸的手藝真不錯。”
顧淮微微挑唇，一邊給自己舀湯一邊道：“喜歡以後多帶你過來。”
江晚意沒接話。
之後，飯桌的氣氛又開始變得詭異。
顧淮偶爾給她夾菜，大部分時候是默默吃。
江晚意找了半天的話題，發現顧淮大多時候就“嗯嗯”幾聲，也懶得再找，乾脆專注乾飯。
一碗飯下肚差不多八分飽，江晚意正猶豫著還要不要再吃一點點，顧淮直接一大勺飯舀了過來，不小的一隻碗，直接被裝滿。
“我吃不了那麼多。”
顧淮是見識過她的小食量的，淡聲道：“先吃，吃不完沒關係。”
飯已經到了碗裡，顧淮又這樣說了，江晚意總不能再把飯倒回去，隻能硬著頭皮吃。
吃了一小半，實在撐不下了，江晚意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
江晚意點頭：“嗯，好撐，實在吃不下了。”
她知道這個年代的人愛惜糧食，又加了一句：“剛才是你非給我裝這麼多的，我早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