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約瑟夫的威壓之下,學生們無一敢出聲,隻見他雙眸赤紅,布滿血絲,猶如烈日下的赤炎,滿臉溝壑中蘊藏著無儘怒火,眉心緊鎖,青筋暴起,每一處神色都在昭示著這位修真導師的震怒。
蕭塵這邊,胡戈已揭開小盒,裡麵赫然是一支寸長的海笛,遞給蕭塵。見其尺寸與哨口,常老一眼便識得此物:“是海笛!”
“這不是嗩呐嗎?怎麼又叫海笛?”黃胖子疑惑地問。
“確是嗩呐,海笛乃其學名。此物雖小巧,音色卻尖銳響亮,直衝雲霄,難怪蕭塵言勝券在握,此器一出,音域便已壓過薩克斯。”常老苦笑解釋,心中也明了蕭塵的自信來源。
黃胖子欲再問,約瑟夫已開始吹奏薩克斯,音符一出,眾人皆被吸引,那深沉悠揚的旋律讓人不自覺隨之搖曳。
“好吧,”和也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大概,真的是我記錯了,我竟然做了如此不知羞恥的夢。”
“爵士樂罷了。”常老微眯雙眼,口中低語,心中卻暗罵,他知道約瑟夫已祭出壓箱底的絕技。
蕭塵輕咳一聲,正欲吹奏,約瑟夫竟湊近,薩克斯的喇叭口對準他的耳朵,同時挑釁地比了個手勢。蕭塵一笑,原計劃的曲目拋諸腦後,對約瑟夫做了個十字架的手勢,隨即拿起海笛,鼓起腮幫,尖銳的嗩呐聲瞬間響徹天際,隨後陡然沉寂。
這一瞬,所有人麵色大變,常老更是忍不住拍了黃胖子一巴掌,以泄憤怒。
“常老,你打我乾啥,該打的是蕭老板啊。”黃胖子挨了一掌,驚恐不已,抱怨道。
“這曲調,不是……”
嗩呐聲起,沉浸於爵士薩克斯樂的人們紛紛驚醒,同一念頭湧上心頭。
蕭塵的吹奏並未受四周喧囂影響,曲調愈發低沉悠長,壓抑人心,勾起深藏的記憶。
“這渾蛋,竟在此地吹奏喪曲。”張靈煙正色看向蕭塵,她自然聽出曲目的來曆,即便初次聆聽,這調調與白事上的嗩呐無異。
海笛之音本就雄渾,蕭塵所用又是海笛,瞬間蓋過了約瑟夫的薩克斯,全場唯有那悲壯的嗩呐聲回蕩。
約瑟夫奮力吹奏,卻無法抵擋嗩呐的穿透力,連自己的薩克斯聲都聽不清,若非對曲目的熟悉,怕是連節奏都被打亂。
“作弊!這是作弊!不公平!”掙紮許久未果的約瑟夫怒吼,瞪向蕭塵。
蕭塵僅是白了他一眼,繼續吹奏,令約瑟夫心煩意亂。此時,放下專注的約瑟夫才察覺,蕭塵所吹之曲,似有玄機。
儘管他從未見過此樂器,不知其學名,但約瑟夫能聽出曲中所蘊含的情感,音樂是最好的無言交流,而這曲子,充滿了哀傷與告彆。尤其是那反複出現的如泣如訴的旋律,更明確地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表演曲目。
“喬伊,過來,你不是通曉天朝嗎?告訴我,這樂器,這曲子,究竟是何物!”約瑟夫呼喚翻譯,儘管已猜出曲風,仍需確認。
翻譯小哥麵露尷尬,走近約瑟夫,瞥了眼跟拍的攝像機,咽了口唾沫,糾結地說:“教授,您可能不想知道。”
“告訴我,立刻!”翻譯小哥的表情讓約瑟夫更加確信,他直接質問。
“此樂器名為嗩呐,在華夏,常用於婚喪洗禮等重要場合。那曲子雖未曾聽過,但從曲調判斷,應是葬禮用的安魂曲或入殮曲。”翻譯小哥無奈,不敢得罪約瑟夫,如實回答。
約瑟夫聞言,氣血上湧,尤其蕭塵仍在吹奏,直指自己,他伸手欲言,卻突感心臟劇痛,手指無力垂下,薩克斯也隨之滑落,身體如墜落的薩克斯般倒下,陷入昏迷。
“教授!”
“教授!”
眾人驚呼,而蕭塵已悄然離去,隻留下一句,消失在人群中,隻留下愣在一旁的胡戈和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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