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含笑未語,目光深邃而沉靜地盯著台上那兩位正醞釀風浪的評判,果不其然從他們神色中看出無地自容的窘態與忐忑。
可這種困境並未因蕭塵的態度稍加緩和,他起身步入一側,淡漠的吩咐:“各位,請!”
兩位評判麵麵相覷,最終由那位完好無恙的評判先行出列,以《克裡斯蒂娜》為曲名,簡短起興,便在黑白琴鍵上展開了一段細膩的演奏。儘管其人品受疑,演奏之技巧無可挑剔,曲中濃情似詩,婉轉流動的情感如絲如縷,似是讚美著清純少女克裡斯蒂娜般的柔情,同時也透露著創作者的款款深情。它喚醒聽眾心中秋水共長天的過往,卻仍然無法企及《命運》之威勢。兩部旋律本非一路,故爾無法相提並論。
蕭塵之前的演繹猶如山嵐橫掠水麵,讓人歎服。聽完之後,眾人掌聲零星散落在寂靜之間,演奏完後,評判的臉龐泛著黯淡的光。如今,那位負有長老贈印的評判按捺不住登台了。
“比試即舞台,我選擇輕盈些的作品以適應當下的氣氛。”熊貓評委顯然受教前事,剛離座便放言,以此避免落於蕭塵下風的同時保全自身顏麵。
他心裡有數,然而蕭塵並無寬待之意,徑直回應道:“評委前輩,這亦是你展現實力的契機,任意選取小調恐難儘展修為底蘊,若敷衍應對,則是對這次品鑒不敬之證。”這席話猶如將劍一橫,讓熊貓評委進退維穀,若不給出恰當應對,評委二字或將與他形影不離。
“那我以此曲《黃昏》回響在耳。”熊貓評委麵如死灰地答曰。眾客一聲驚詫,因為這首《黃昏》被公認為當今最艱深複雜的鋼琴譜之一。評判麵對挑釁般的選擇,誌在以炫藝向蕭塵認真以示回響。
蕭塵對此波瀾不驚,他實不知曉這曲,或者以黃昏冠名的曲調,記憶中的黃昏,僅在樂聖周老的嗓音中流淌。
音樂漸起,方顯此歌非凡。曲調動感寬廣且韻調纏綿,宛如大觸士朗,曲調動用了琴鍵的所有區間,彆有一番風味。
“這位竟是隱含秘技?”蕭塵始料未及曲中匠心,稍顯錯愕。
待到餘聲落定,全場雷鳴般掌聲四起。能把《黃昏》彈撥至如是純青的藝人並不多。誠然他的品德備受質疑,但鋼琴才智無可否認。遺憾者掌聲無法匹敵蕭塵所受的崇敬,在熊貓評委鐵青的神色下,眾人並非愚昧之輩。簫塵所擇難度極高且原創無二,評判之舉不過拾遺之計,即便是基石牢固,技巧出眾,但也止步於演奏者,遠遜鋼琴大家之遙。
評分環節未啟,三曲完畢觀眾反響如潮起湧,顯而易見在這場競技場上,蕭塵認受擁躉熱烈。一時間眾人神形百出,畢竟那兩位吝予選手底分的評判,今於音階之中卻少收支持,選手技驚四座抑或二者無視卓絕其他三位評委麵露冷笑,並無私語慰藉之心。兩位失策者已令滿堂聽眾、主創、蕭塵,乃至常老勃然大怒。彼輩於同一考生賜高分,此輩反施以低價,究竟是何人失誤,確屬人省思。假若賽事未延,許眾人自以為是三位評委失職或非專家,此舉甚為險峻。居於此道,無人甘當跳板助其揚名。
此刻兩位評判不安椅下,初則此事已使他們理缺底氣,加之競演結局顯現,媒體恐怕此刻摩拳擦掌,欲繪兩位殿堂巨擘如何為後進逆襲。除卻悔不該當初,常老帶來的恐慌已深入骨髓。
年載光陰,他們在常老威名下輾轉難眠,好不容易嶄露頭角,如今又逢同國後生,才俊逼人。恍恍之中,台上青年的剪影令他們望見了過去的畏途,那是他們不敢妄望的高度。
此時三位評委目光彙聚至蕭塵認身,因其一《命運》便已讓平輩黯然神傷,縱使自問難以匹對,但情緒複雜莫明,唯有驚歎與迷茫並舉。同國曾誕如此奇才,昔日已不稀奇。然而鍵盤上的字字吐槽,讓人心有戚戚,無奈水波不興,然身體欠安讓創作受阻。
啊!新開篇幅的誘惑油然而生,老毛病複發,亟待諸位援手。休憩一日,賽事終篇尚未敲定,女裝謝幕以表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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