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采購,耗去了蕭離頗多光陰,待他踏出那煉音閣時,已是旭日初升,然蕭離未覺半分倦怠。輕柔地將手中之物擱於床榻旁,他小心翼翼從床底密箱取錢,悄然離開二層。
“這麼久未開館,也該向眾人交代一番了。”
瞧著樓下空空如也的丹餐廳,蕭離不禁臉頰微紅。此去一途時日久矣,那些朝日光臨的修士,他們這一個星期又食何以維繼?想來應是無法儘興。
思量間,蕭離步出大門,踏入了熙熙攘攘的坊市,展開了他的覓寶生涯。路途中,不少熟識的商販向他熱情問好。
“店主,許久未見。”
“還以為你的丹鋪不再啟封了呢。”
“老板,請看這些新鮮降臨的蝦靈,保證絕世無雙。”
“到我這看看,我這裡的蔬果皆由鄉野收集,綠色無害。”
紛至遝來的呼喚和叫賣使蕭離的笑容始終綻放。在異土他鄉聽慣異國言語,重回故土聽見本國之語,才令蕭離真正感到安泰與歸屬。
由於心係補償那些忠誠的老顧客,此次蕭離采買了諸多佳材,閉館多時,再開門之際定要展現自身真實的修練之能,以喚回他們在美食麵前的震撼和渴望。
“價錢真高,罷了,羊毛終究出自羊身,嘿嘿嘿。”
此刻,蕭離懷抱滿載的靈食,走在回歸店鋪的途中,心中微微惋惜著付出的購買之財,轉念想到終究會有樂意負擔的人,也就釋懷前行。
重回店肆,張靈煙尚在夢境之中,蕭離未有喚醒之意,難得貪睡一次,加上昨晚的辛勤操持,便讓張靈煙多睡一會兒補充元氣。於是,他自己開始了事務處理。
首要之事,自然是在玄碑上書寫當日供應的珍肴清單。
拾起那塊清灰的玄碑,早已無一字留痕,倒不知是哪個頑童抹去。蕭離徑直揮筆,在上邊落筆疾書。
“赤醬玄鱗,兩千靈石,天盤羽雞,兩千靈石;翠舞鱔魂,兩千靈石,金甲殼寶,三千靈石。”
四大菜肴,無一不佳,天上翱翔的,地上馳奔的,水域遨遊的悉數齊全,真正的三界盛宴。且此番,蕭離又另加了一句:
“今日特賜:自選食材,可重點菜品。凡客雙道,則取消資格。今日僅限,忌廢料,若有糟蹋,依規除名!”
揣測今日眾人的驚駭之態,蕭塵摩挲下頜,字句落下,結局已成定局。
掛上玄碑,蕭離旋即步入廚域忙活開來,斬黃鱔,剔雞骨,清洗煮鮑,調製醬料,製作糙米餅……忙碌之態難以分身。
長久忙碌,蕭離忽聽樓上傳來一聲驚呼聲,那是張靈煙的聲音,他立即停下手中活計,朝二樓疾奔而去。
“怎麼了?難道這屋裡竄鼠妖了不成。”
蕭離還以為張靈煙受驚,推門便詢,眼睛卻四下張望,仿佛尋覓著他所疑慮的來源。
張靈煙卻輕輕搖頭,隨後手指床榻旁疊得滿滿的樂譜、戲本:“這些都是你熬夜趕製的。”
“不錯。”
蕭離這才明了張靈煙驚嚇的由來,臉上浮現得意之笑。他曾揣度過張靈煙的反應,然而並未預料到如此強烈。
“你是妖孽嗎?”
張靈煙呆呆看著蕭離,她從蘇醒那一刻就感覺到這厚厚一堆墨紙。直至翻閱,她才發現其間的奧秘。即便如今隻是一張張普通的紙,但張靈煙清楚,其中蘊藏的價不可估。
“閒時無事所煉,一直未曾展示,現在既然你需要,就拿了出來。”
蕭離微笑著胡扯,畢竟這其中物品數量眾多,特彆是那些電影戲劇的台本,絕非片刻所能完成,蕭離自然得找個說法搪塞過去。
“真的沒想到你還涉獵導藝編修之道,不談劇本的可觀賞性,單就那些鏡頭調度,可謂絕佳,你還藏了多少才能?”
張靈煙好奇打量著蕭離,身為娛樂公司之主,她深知這疊劇本台本的技術含量。
“你能想到的,我都有。”
蕭離微笑道。
“你會生育孩子嗎?”
張靈煙對蕭離這份自負可不願寬容。
“自然,若無我助力,你認為自己能憑一己之力孕育後代嗎?”
蕭離望著張靈煙,帶著戲謔的笑容,或許因沉醉於劇本地書,張靈煙尚未披衣,僅是以錦被包裹自己,瑩潤白皙的酥肩赫然入目。
“啊!”
這時張靈煙方才意識到自己之態,驚呼一聲,頓時鑽入被窩裡,像極了躲藏的鴕鳥。
“嘿,該看見的我都見識過了,你還藏著做什麼,我們早是道侶了。”
蕭離調侃一句,而後沒再揶揄張靈煙,轉身下了樓,臨行不忘道:“稍後再洗漱用早膳,晨起不進食不利於修煉。”
言罷,蕭離走下樓,握著手中的靈食材料,親自烹飪了一碗鱔鮑麵。對待親近的人,他從不吝嗇食材,除麵條外,鱔段與鮑片也絲毫不少,分量厚道至極。
等待張靈煙下樓,蕭離將特製鱔鮑麵呈上桌麵,發現她竟還護著手中的那疊戲本地稿,一臉警惕,仿佛有人欲奪般。
蕭離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靈煙,不放下這些不行嗎?我在此地,沒人敢奪。”
“不可以,你不懂這些資料的價值,知否?一旦其中內容現世,會創造多少潛力修士,搶占多少市場份額,以及帶來的財富和影響。天哪,越想越懼,我得讓小陳用寶箱來裝。”
張靈煙麵色愈來愈嚴肅,隨即取出玉簡撥通了小陳的傳訊。
蕭離見此,輕輕一歎,得,這女子已被這些劇本迷了心,早知如此就一份份拿出好了。看來現在對張靈煙而言,劇本更顯珍貴,眼前的鱔鮑麵,反而索然無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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