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水大隊,大隊部辦公室裡,大隊長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拿著他那支寶貝煙鍋子,一臉惆悵的看著麵前的這三丫頭,太陽穴突突的疼。
要說為啥五個人乾架,隻拎來了三,還不是那倆被這三給直接送進醫院去了嗎。
就在二十分鐘前,大隊長聽到消息跑到知青院的時候,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謝衛東擔心出事兒,好不容易叫秦雪花、趙素芬、陳秀花幾個女知青把人給拉開了。
沒拉開之前,門口的人隻能看見打成一團的幾個人,拉開之後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這哪是打成一團啊,這根本就是單方麵圍毆,地上躺著的那倆人,一個臉上腫的跟個豬頭似的,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找不到一塊好地方。
另一個渾身被竹條掃帚抽的都是血條子,屁股腫的老高,渾身上下也是沒有一個地方能看的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三個新來的小知青身上。
原本見過她們的村裡人還覺得這三個小知青看著白白嫩嫩的,長得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麵容是一看就特彆好相處的那種和善臉,性格估計也是像那些城裡的文化姑娘似的,溫溫柔柔的,說話的聲音估計都不敢太大。
說白了,就是好欺負。
結果……
這是不是就是那些讀書人口中總說的什麼人不可什麼的那話。
大隊長跑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連忙讓人去喊大隊的赤腳大夫,大夫去了一看,一臉複雜的說傷太多了,還是送縣醫院去吧。
他沒有那麼多藥!
好家夥……
直接給人乾縣醫院去了!
要知道,在他們鄉下,沒啥要命的病或者是說很嚴重的傷,可是沒人敢往縣醫院跑的。
結果,這三新來的小知青還沒上工呢,就先把倆知青給打醫院去了!
大隊長虎著一張臉,抬起手用手裡的那個牛角煙袋鍋子敲了敲桌麵,無語的看著麵前的這三。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仨怎麼還跟人打起來了?”
三個姑娘之前一直微微低著頭,聽到這話,白諾和孫玉溪同時看向超鮮花。
姐妹,靠你的天賦了!
超鮮花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回憶,她差不多把活了這是十幾年來所有能記著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
完了,控製不住了!
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哇嗚嗚嗚,隊長叔,她們兩個太欺負了,那個劉喜兒在火車上的時候就汙蔑我們,還幫著一個臭流氓欺負玉溪,到了咱們大隊之後還因為嫉妒我們三個能住單間,說我們三個是資本家的女兒,這哪裡是埋汰人啊,這是要我們三個去死啊。
這還沒完呢,就因為我們三個得了三天假期,她又開始嫉妒我們,在那個王牡丹麵前瞎挑話,我們剛剛出去遛個彎回來就聽見王牡丹罵我們,罵的可難聽了,她還說……還說……”
大隊長眉頭緊鎖,腦子裡麵也跟著哇哇的,有種外麵下大雨,腦子裡麵下小雨的感覺。
這姑娘……咋這麼能哭呢。
“超知青你先彆哭,她還說啥了?”
超鮮花抓著衣袖抹了一把眼淚,淚眼汪汪的看著大隊長,那叫一個委屈啊。
“隊長叔,你都不知道那話多難聽,她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學。”
超鮮花說完這句話,大隊長輕歎一口氣,這鄉下老娘們乾架什麼難聽的話他沒見過,不過麵前這三個怎麼說也是城裡剛下來的小姑娘,麵皮薄,他張開嘴剛想勸幾句,就聽超鮮花根本沒猶豫,直接開口。
“她說我們得了這多的兩天假,是因為我們賄賂隊長叔,還說諾諾跟您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隊長叔啊,她這也惡毒了吧,這話要是傳出了讓諾諾怎麼活,直接跳河算了,而且你家我嬸不得給你臉撓開花啊。”
“砰,放他娘的狗屁!”大隊長手裡的牛角煙鍋子狠狠的砸在桌麵上,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那個寶貝傳家寶了,氣得臉頭青了,另外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臉。
這要是讓他媳婦知道了,雖然不會信,但肯定會因為汙了小姑娘的名聲而遷怒他,除了再揍那個山炮知青一頓以外,他也得跟著找遭罪,堂屋打地鋪都他娘的是輕的。
孫玉溪這邊悄悄拉了拉白諾的衣袖。
姐妹,該你表演了!
白諾得到信兒,瞬間紅了眼眶,抽抽涕涕的,也不說話,就低著頭掉眼淚,再加上小小的一隻,又長得白白糯糯的,才十六歲的小姑娘,鵝蛋臉上的嬰兒肥還褪去,這會兒委屈成這樣,讓人看了心疼死。
“大隊長,我們三個雖然才來沒兩天,但我們真心拿您當自家叔叔長輩敬重的,這要是沒有您,我們之前在縣城還不知道有什麼下場呢,你對於我們來說那就是一家之長。”孫玉溪一手摟著一個妹妹,雖然沒哭,但臉上的表情也是委屈又難過,紅著眼眶卻滿是堅強。
“我們雖然沒什麼背景,家裡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境,但也不能容忍有人這麼汙蔑您和我們啊。所以,所以我們就沒忍住,跟王牡丹、劉喜兒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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