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爺走進馬棚,笑著揉了揉黑風的頭,這才開始講起關於黑風的故事。
“黑風已經是三十二歲的老馬了,馬匹的平均年齡是三十到三十五,不過也有能活更久的,咱們大隊的村醫的親爹以前就說給部隊的戰馬看病的,他去年就說黑風還是很健康的,彆看它現在年紀大了,那靈活勁兒啊比你旁邊那匹才五歲的家夥還好呢。”
趙大爺說到這裡,臉上滿是得意的驕傲。
不過,這話白諾倒是信,黑風體內的生命力還很強,不像是已經年邁的老馬。
“彆看它現在乖得很,這可是真真正正的戰馬,二十多年前隨著衛鐘平的爺爺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白諾瞬間瞪大雙眼,震驚的看著身邊的黑風:“您是說,黑風他……參加過抗寇戰爭?”
“沒錯。”趙大爺笑著點了點頭。
“鐘平的爺爺當初是我軍三十六軍區的騎兵連的連長,黑風便是他爺爺親生一手養大的,聽說黑風的父母都也是騎兵連的戰馬,可惜都犧牲在了戰場上。
當時敵寇入侵咱們這裡,是鐘平的爺爺帶著騎兵連連夜奔襲趕回來救了整個村子,之後還成功擊退敵兵,攻占下整個縣城,偶爾也會帶著黑風回來看看大家。
黑風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背上馱著鐘平的爺爺,當時……人已經沒了,黑風便開始在村裡養傷,傷好之後便安了家,許是鐘平的爺爺告訴過它,這裡也是它的家。”
趙大爺看向黑風的目光中滿是懷念,懷念著當初那個如同英雄一般擋在他們麵前的男人。
“原本黑風應該生活在鐘平他們家的,隻不過這老夥計不喜歡被特殊照顧,鐘平他爹說黑風是戰馬、軍馬,跟咱們國家的軍人一樣,不占老百姓的一分一毫,哪怕因傷退伍了,也絕不留在家裡白吃白喝,這不,大家沒辦法隻好讓他留在這裡負責看護馬棚,你還彆說,有它在啊,這兩個倔脾氣乖得很,你遛馬的時候要是它們兩個欺負你,就讓讓黑風教訓他們。”
白諾抿了抿雙唇,輕柔的撫了撫黑風的鬢毛,笑著說到:“我知道了,趙大爺。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黑風的,而且黑風還很健康,這裡的環境這麼好,每天吃的也好,黑風還能陪七水很多年呢。我以前聽說有的馬能活五六十歲呢,黑風才三十多,還年輕著呢。”
“真的?”
“當然,您信我。”白諾笑著點頭,語氣滿是肯定。
“好好好,我信,我信。”趙大爺開心的連連點頭。
趙大爺樂嗬嗬的背著手走了,白諾笑看著黑風,目光柔和,語氣帶著幾分難得親近。
“你好呀,黑風……”
“呲,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叔叔?”
“或者是黑風叔爺?”
“你應該是跟衛家爺爺一個輩分吧!”
“嘿嘿……那隊長叔是不是叫你黑風叔?”
黑風:“噅噅!”
這孩子咋還是個話癆呢!
白諾拿著馬毛刷子先給幾匹馬刷了刷毛,然後拎著馬鞍蹲在馬棚裡麵修了起來,這馬鞍一看就是給成年男子用的,腳蹬過長,白諾坐上去估計都碰不到腳蹬子。
所以,還好縮短一些距離,等修整好腳蹬長度之後,這才站起身,看著那四匹高頭大馬。
小馬駒就不用想了,就算能給她騎,她也丟不起那個臉。
另外四匹成年馬,其中黑風是通體全黑的,看起來又高又壯,是一匹妥妥的帥馬。
站在黑風旁邊那個馬槽裡的是一匹公馬是深棕色的,額頭帶著一條黑色豎紋,看起來也是威風凜凜的樣子,剛剛聽趙大爺說這是黑風的兒子,而且是獨生子,今年才七歲,名字叫大棗。
剩下兩匹母馬,一匹身上是黑白花的名叫黑點,一匹是純白的名字叫白雲,這都是大隊當初去公社馬場給大棗帶回來的童養媳,小馬駒就是白雲和大棗生下來的。
看得出來,這幾匹大馬在飼養隊的待遇絕對是最高級彆的,雖然除了黑風以外,其他幾匹馬也會下地乾活,但吃的住的都是飼養隊最好的。
白諾剛剛聽趙大爺提起才知道,原來大隊還有兩匹馬,平日裡都是趙大爺負責,之前去縣裡的馬車就是另外兩匹馬拉的車,平日裡去縣城的馬車用的也都是另外兩匹馬。
據說,黑點下午就會被送到牛棚另外一邊的馬棚裡去,給那兩匹馬當馬媳婦去,因為大棗隻喜歡白雲,以後這個馬棚就隻有黑風這一家三代住著。
之所以兩個馬棚中間隔著一個牛棚,那是大棗看見另外兩匹公馬就上蹄子踢,黑風對於這種公馬爭鬥的事情也懶得管,主打一個縱子,所以飼養隊沒辦法,隻好把牛棚蓋在了兩個馬棚中間。
“黑風叔爺,是你馱著我咱出去遛彎,還是讓大棗馱著我?”白諾舉著馬鞍站在馬槽的另外一邊,目光認真的看向黑風。
從趙大爺那裡聽說了黑風的事情之後,白諾就沒把這匹退役的戰馬當成牲口,而且以平等的態度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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