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爺。”
白諾靠在馬棚門口的位置,麵向另外一間馬棚的方向輕聲喊了一句。
正在打掃衛生的趙大爺一聽這虛弱忍疼的聲音連忙丟下手裡的工具跑了出來。
“唉呀媽呀,你這丫頭咋螚(neng三聲)成這樣呢,咋搞地啊?”
白諾嘿嘿一笑,抹了一把臉,正好碰到了臉頰上的擦傷,疼的直咧嘴:“剛剛我去後山想摘點菜回來,結果不小心腳底下打滑滾了下來,還好沒啥大事,不過我這腳可能要多休息幾天了,所以想問下您這幾天能不能幫我顧一下一號馬棚。”
“那必須沒問題啊,你放心交給大爺,保準把黑風他們一家伺候的好好的。”趙大爺半點不含糊,直接點頭應了下來,上前接過白諾手裡的鑰匙,心疼的看著小姑娘:“去村醫所看過沒有,傷沒傷到骨頭,得了,我去套馬車送你去縣醫院看看。”
趙大爺知道這丫頭不缺錢,不會像彆人那樣舍不得錢去醫院,在他看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能更放心。
“不用,不用,趙大爺,我沒什麼大事兒,剛剛方知青正好過來找我,他現在去找大隊長請假了,讓他騎車送我去縣醫院就成,您彆麻煩了。”
就這時方艋和衛鐘平也跑了過來。
“咋傷的這麼重呢!”衛鐘平還以為方艋和白諾這倆損孩崽子遇到了啥事要去辦,所以找的借口呢。
可是……
代價這麼大嗎!
衛鐘平都懵了,這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緊接著就開始緊張起來了:“那還等啥呢,趕緊帶你妹妹去醫院,這幾天都給你倆放假,養好了再回來也行。”
“對對對,馬棚這邊有我呢,你們趕緊去醫院看看!”趙大爺在旁邊連連點頭。
“好,那就麻煩趙大爺了。”方艋點了點頭,轉身背起白諾,扭頭看了看衛鐘平,目光中多了幾分深色,語氣格外認真的說道:“叔,那我倆先走了,最近看著點彆讓人上山了,路滑,不安全。”
正好昨天晚上下了半宿的雨,這話放在彆人耳中倒也沒什麼,但衛鐘平卻微微一愣,神色嚴肅的看著方艋和白諾兩個人,眉頭緊鎖。
隻是山路難走那麼一點,現在天氣好,哪怕昨晚下了雨,對於在這邊長大的鄉下人來說,還不至於上不了山的地步。
頂多,路難走容易摔跤而已,這點小事根本不會被方艋這小子放在眼裡,他又為何多此一舉的來這麼一句話。
“叔,記得下通知啊,山路難走,最近就彆讓人上山了,特彆是孩子們和威風。”方艋背著白諾與大隊長擦肩而過的時候,又強調了一句,特彆是威風兩個字更是加重了幾分。
威風畢竟是軍犬的後代,小的時候還被大隊長送去武裝部訓練過一段時間,這事兒很少有人知道,若是被威風察覺到了什麼,那跟著威風進山打豬草的孩子很可能會碰到危險。
“這小子還挺心細的。”趙大爺倒是沒多想,隻以為小夥子被妹妹的傷嚇到了,擔心其他人也摔個好歹。
衛鐘平點了點頭:“是,這小子看著不著調,其實心地好著呢。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我聽說最近咱們這邊的山裡跑來了不少的野豬,估計是被哪個猛獸趕過來的,我去用喇叭開個通知,秋收之前不許任何人上山。”
“我看行,要是不小心摔了耽誤秋收不說,碰到野豬群估計跑都費勁,還是彆上去的好。”趙大爺認同的點了點頭,眼看著秋收就快到了,這要是誰家的勞動力摔壞了,那一家子不得哭啊,再倒黴點碰到野豬群,那毀的可就是一家子了。
衛鐘平也不再耽誤,轉身大步邁向辦公室的方向,神色越發的凝重。
畢竟是退伍老兵,而且還是一位上過戰場,經曆過多次生死考驗的老兵,對很多事情都格外的敏感,他也是整個七水大隊唯一知道方艋真實身份的人。
他理解任務保密性,很多話不能明說,那小子拐著彎的強調了兩次,甚至還強調了一下威風,這就值得他慎重了。
無論如何,聽那小子的準沒錯。
衛鐘平對於方艋有著絕對的信任,所以二話不說,直接按照那小子的意思來絕對沒錯。
衛鐘平腳步一頓,目光冷冽的看向飼養隊後山,能在山裡出現,還讓一個身手不錯的小丫頭受了傷的,又強調威風也不能上山的話,那出現在這邊的不是猛獸,就是人了!
在仔細想想,白諾那丫頭的傷根本不需要去醫院養著。
所以,方艋那小子是故意把小丫頭帶走的,是為了不想讓誰找到?還是不想讓村裡人看見?
所以衛鐘平現在更加的確信,山裡的東西不是猛獸,是人!
衛鐘平深吸一口氣,直接用跑的進了辦公室,身為七水大隊的大隊長,有義務和責任護好村裡的人,同樣身為一名退伍老兵,就算武力上幫不上忙,也絕對不允許拖戰友們的後腿。
“現在通知,現在通知,所有人把手裡活都放一放聽我說,現在通知,據可靠消息,咱們七水大隊附近的山裡最近出現了不少的野豬四處亂傳,為了防止有人被野豬攻擊,從現在開始到秋收,都不允許咱們七水大隊的人上山,打豬草的孩子們從今天開始隻能在山腳下活動,但凡發現有人私自進山,一律扣除七天的工分,發現第二次扣除半個月的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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