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那場劫數過後,我在清平鎮的日子像是被迷霧籠罩,充滿了未知與神秘。
我能感覺到自己與彆的孩子不同,時常有奇異的感知閃現,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體內悄然湧動,可年幼的我又懵懂無知,隻能在這迷霧中摸索前行。
四歲的一天,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清平鎮的青石板路上,我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在鎮子裡東奔西跑地玩耍。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樹前。
這槐樹,樹乾粗壯,需數人合抱,樹皮粗糙且布滿裂痕,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枝葉繁茂如蓋,投下一大片陰影。
當我靠近它時,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我似乎聽到一陣低沉的呢喃,那聲音若有若無,好似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又仿佛是槐樹在輕聲細語,講述著古老而隱秘的故事。
我仰起頭,好奇地望向茂密的枝葉,隻見樹影搖曳間,隱隱約約有一些模糊的身影穿梭其中。他們的模樣看不真切,像是被一層輕紗遮掩,卻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陰森氣息。有的身影佝僂著,似在辛勤勞作;有的則飄忽不定,如幽靈般遊蕩。
我心裡“咯噔”一下,恐懼瞬間蔓延全身,寒毛直立,轉身拚命逃離。
跑出一段距離後,我回頭望去,那槐樹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枝葉隨風輕輕搖曳,好似剛剛的一切隻是一場虛幻的噩夢。
然而,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卻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底,讓我對這棵老槐樹充滿了敬畏與忌憚。
我驚魂未定地跑著,突然,那瘋老道又出現了。
他還是那副邋遢模樣,道袍破破爛爛,仿佛被歲月的利齒啃噬過,幾縷布條在風中肆意飛舞。
頭發亂得像雜草堆,還夾雜著草屑與灰塵,臉上胡子拉碴,眼睛卻滴溜溜地轉,透著一種玩世不恭和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他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咧開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滿是黃斑的牙齒,說道:“小娃子,是不是瞧見啥不乾淨的東西啦?
這清平鎮啊,可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我抬頭望著他,心中雖有恐懼,但也知道他或許知曉些秘密,便小聲問道:“道長,那老槐樹怎麼會有奇怪的影子和聲音?
”瘋老道雙手背在身後,圍著我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那棵樹啊,年歲太久,有些東西附著其上,你這小娃子體質特殊,能感知到也不稀奇。
不過,你可彆輕易再去招惹它咯。”我心裡暗自思忖:這老道說的話是真的嗎?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難道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我?
想著想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瘋老道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那曲調怪異,如同他本人一樣讓人難以理解。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他的一絲依賴,又有對未知的深深恐懼。
五歲那年的夏天,清平鎮的空氣仿佛都被熾熱的陽光點燃。
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各自的生計,大人們汗流浹背地在田間勞作,孩子們則在街巷間嬉戲玩耍,試圖尋找一絲清涼。
就在這看似平常的季節裡,一個詭異的老太太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現在了清平鎮。
她總是身著一身黑色的布衫,那顏色深得如同無儘的黑夜,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臉上的皺紋如刀刻般深邃,縱橫交錯,眼神空洞無神,像是兩口乾涸的枯井,一頭銀發淩亂地散在肩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卻又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機。
她常常在傍晚時分現身街頭巷尾,彼時,夕陽的餘暉將整個小鎮染成一片昏黃,長長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變形,為她的出現更添幾分詭異的氛圍。
她手裡拄著一根彎曲的拐杖,那拐杖像是某種不知名的枯樹枝,頂端還纏繞著幾縷乾枯的藤蔓,仿佛帶著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氣息。
她走路時腳步拖遝,每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然而奇怪的是,卻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如同一片輕飄飄的羽毛,無聲地劃過空氣,隻留下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影。
有一次,我獨自在小巷裡走著,狹窄的小巷兩旁是斑駁的牆壁,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散發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夕陽的餘暉隻能勉強照進小巷的一角,大部分地方都被陰影籠罩,昏暗而陰森。
就在這時,我與她迎麵相遇。她在我麵前緩緩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讓我不寒而栗。
我心裡一陣慌亂,想要轉身逃跑,可雙腿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她咧開嘴,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牙齒,牙齒發黃且參差不齊,縫隙間似乎還殘留著食物殘渣,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她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那笑聲像是破舊的木門在風中吱呀作響,令人頭皮發麻:“小娃子,你身上有不一樣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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