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這個臨時避難的超市,昏暗的光線在貨架間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眾人經曆了一整天驚心動魄的逃亡與戰鬥,此刻都疲憊不堪,簡單吃過晚飯後,都想好好睡上一覺來恢複些許精力。
張雲祺看著同伴們那一張張寫滿倦意的臉,站了起來,這不由讓眾人側目,等待他的發言。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略顯沉悶的寂靜,緩緩開口說道:“這第一班夜我來守吧,你們都累壞了,好好睡一覺。”
話音剛落,路明便皺起了眉頭,他站起身來,擔憂的看向張雲祺:“老鄭,彆逞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哪能讓你一個人守第一班呢,還是換我來吧,我這會還撐得住。”
一旁的程檸也附和著點頭,眼中滿是關切:“是啊,雲祺,你彆逞強呀,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你也需要休息的,這守夜的活兒交給彆人就好啦。”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都表示這第一班夜怎麼也不該讓張雲祺來承擔,現在的張雲祺便是他們的主心骨,同時,他和鄭言兩人更是隊伍裡的武力擔當,接下來的路程中需要二人的地方太多了,因此都開始勸說張雲祺。
張雲祺看著大家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一陣暖意,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起來。他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說道:“沒事,我也需要對接下來的路程進行簡單的規劃,剛好守夜第一班也可以讓我一個人思考思考。”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強行微笑著,儘量不讓他人看出異樣。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們就彆再勸我了,都先去休息吧,咱們現在的時間挺寶貴的,趕緊休息,彆將其花費在這種事情上。”張雲祺笑著對眾人打趣道:“況且,我現在真的不是很困,你們就彆和我爭了。”說著張雲祺就開始趕人,讓眾人趕快去休息。
眾人聽了張雲祺的這番話,眾人一時間也都不知道如何反駁了。隻好將接下來夜班的人選定好後,快速在角落進行休息,都想著快點將張雲祺換下來休息。
過了一會兒,路明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張雲祺的肩膀:“行吧,雲祺,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第一班也就交給你了。但你可得答應我們,要是撐不住了,就趕緊叫醒下一班的跟你換,彆硬撐著啊。”
張雲祺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們都快去睡吧。”
就這樣,在張雲祺的堅持勸說下,眾人雖有些擔憂,但最終還是同意了讓他守這第一班夜。張雲祺看著同伴們陸續躺下,找好位置準備休息,他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看著外麵的情況。
超市裡的光線依舊昏暗,那些東倒西歪的貨架在黯淡的光影下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物,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張雲祺緊了緊手中的武器,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每一次呼吸,他都能聞到空氣中那股陳舊腐朽混合著絲絲血腥的味道,這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們正身處末世,危險隨時可能降臨。
而此刻,張雲祺的心裡更是被自責填滿。東陽的死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清楚地記得東陽倒下時的那一幕,那絕望的眼神,那無力掙紮的身影,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房。
他不停地在心裡問自己,如果當時他的決策能再明智一些,如果他能反應得更快一點,東陽是不是就不會死?是不是他們就能更順利地避開那些危險?可這世上沒有如果,東陽終究是永遠地離開了,隻留下無儘的悔恨給他。
張雲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那痛苦的回憶中掙脫出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沉浸在自責中的時候,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好這一班夜,確保剩下的同伴們能安穩地睡上一覺,因為他們已經經曆了太多的疲憊與恐懼,不能再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受到任何傷害。
張雲祺將目光繼續在超市的每一個角落遊移,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心裡的愧疚感。
就在張雲祺又一次想起當初和東陽一起戰鬥的場景時,突然超市裡傳來抽泣聲,這不由得讓張雲祺略微放鬆的神情再次緊張起來,將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可是那個方向沒有任何人,這讓張雲祺感到奇怪,隻好上前檢查。
他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傳來抽泣聲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放得很輕,生怕驚動了什麼未知的危險。手中的武器依舊被他緊緊握著,那是此刻他能給予自己和同伴們最大的安全感來源。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抽泣聲也愈發清晰起來,張雲祺終於在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發現了縮成一團的東月。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頭也深深埋了下去,那壓抑的抽泣聲正是從她這裡傳出的。
張雲祺心中一緊,趕忙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東月的肩膀,低聲問道:“東月,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東月緩緩抬起頭來,滿臉的淚痕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她的眼神不再是無神的樣子,而是充滿痛苦和無助,看到是張雲祺,她的嘴唇顫抖著,好一會兒才哽咽著說道:“雲祺哥……我夢到我哥了,他……他渾身是血,就那樣看著我,好像在怪我,怪我沒能救他……”說著,東月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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