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怎麼也流不下來,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悲痛給生生噎住了。他的腦海裡不斷回響著陳宇倒下時的畫麵,那子彈貫穿腦袋,鮮血噴湧而出,還有陳宇嘴角那抹帶著解脫的微笑,這一切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割扯著他的心。
從小到大,陳宇是第一個真真正正完全因為自己而死的人,這給了鄭言不小的打擊。他的身體因憤怒和悲痛而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握著砍刀,指節泛白,似要將那刀柄生生捏碎。
當鄭言再次行動起來時,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異常的平靜,隻有從眼角流下的淚水證明著他內心的悲傷。
鄭言邁著沉重卻又堅定的步伐,朝著胡老大所在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在地上踏出沉悶的聲響。
此時的胡老大,正捂著受傷的右手,狼狽地往後退著。他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神色,看到鄭言如死神般一步步逼近,心中的懼意愈發濃烈。
“你……你彆過來!”胡老大顫抖著聲音喊道,聲音裡已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
靠近這邊最近的幾人剛想衝過來阻止,就被趕到近前的張雲祺利用砍刀和手槍給解決掉了,看到附近暫無危險後,張雲祺緩緩收起動作,隻是那麼靜靜的看向鄭言。
另一旁,鄭言卻仿若未聞,依舊麵無表情地穩步前行。待走到離胡老大僅有幾步之遙時,他突然如獵豹般猛地躍起,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胡老大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卻為時已晚。鄭言手中的砍刀帶著無儘的恨意,狠狠朝著胡老大的頭頂劈去。
“哢嚓”一聲,砍刀深深嵌入了胡老大的頭骨,鮮血瞬間如噴泉般湧出,濺了鄭言一身一臉。胡老大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鄭言麵無表情地拔出砍刀,任由胡老大的鮮血順著刀刃流淌而下。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胡老大的屍體,眼中的恨意依舊濃烈,可內心卻仿佛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
崩塌的不是彆的,正是末世爆發以來,鄭言的所有自信,這自信來源於小時候的練武,來源於沒有遇到敵手,來源於自己保護好了想保護的所有人,然而陳宇的死卻讓他明白,在這殘酷的末世,即便有一身本領,也依舊可能守護不住重要的人。
張雲祺將靠近鄭言的敵人砍倒在地後,便緩緩靠近鄭言。他的目光始終緊鎖在鄭言身上,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張雲祺深知鄭言現在的狀態,因為東陽死亡的時候他曾也有過這樣的狀態,所以張雲祺現在非常了解鄭言的狀態。
他一步步走到鄭言身旁,看著鄭言那沾滿鮮血卻麵無表情的臉,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想要拍拍鄭言的肩膀,卻又在半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落了下去,輕聲道:“老鄭,戰鬥還沒結束,還不是哀悼的時候。”
這時另一邊,與人交戰在一塊兒的路明,將一人推開後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大喊道:“老張,老鄭,你們兩個快點啊,兄弟們這邊頂不住了。”
鄭言聽到路明的呼喊,那空洞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仿佛從那悲痛的泥沼中被強行拽出了些許。他握緊了手中還滴著鮮血的砍刀,微微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說道:“走,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張雲祺看了鄭言一眼,心中稍感欣慰,至少鄭言此刻有了重新行動的意識。他也握緊了自己的武器,應道:“好,老鄭,振作起來,咱們一起上!”
兩人不再多言,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路明所在的方向奔去。一路上,鄭言的腦海裡依舊不斷閃過陳宇倒下的畫麵,那慘烈的場景如影隨形,讓他很是難受,但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即將麵對的戰鬥上。
待到了路明那邊,隻見兄弟們正與一群敵人陷入膠著的混戰。刀光劍影交錯縱橫,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路明身上也掛了幾處彩,看到鄭言和張雲祺趕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鄭言二話不說,如同一頭憤怒的猛虎般衝入敵群。他揮舞著砍刀,那上麵殘留的胡老大的鮮血似乎讓敵人都為之膽寒。每一次砍刀落下,都帶起一片血花飛濺,他的動作迅猛而狠厲,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悲痛與憤怒都宣泄在這些敵人身上,同時這樣的鄭言發揮出了遠高於平時的戰力,讓一旁的張雲祺都不由愣神。
張雲祺也不甘示弱,同時利用砍刀近身搏鬥,與鄭言相互配合,為兄弟們減輕壓力,將偷襲路明還有李迅等人的敵人全部解決掉。
路明見狀,也重振精神,再次投入戰鬥,與鄭言、張雲祺形成了一個默契的三角戰鬥陣型,一點點地將敵人的攻勢壓了下去。
在激烈的戰鬥中,鄭言漸漸忘卻了內心的傷痛,此刻他的眼中隻有敵人,隻有那需要守護的兄弟們。他知道,陳宇的犧牲不能白費,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在這殘酷的末世中繼續守護住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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