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經久不息,漸漸蔓延至整座紅葉城,不同於內城之人的駐足,外城除一些武者之外竟是全部原地跪拜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虔誠無比的表情,沒有絲毫偽裝,皆是發自內心而來。
“這個聲音,那東西不是很早以前就壞了嗎。”簡自清雖然未受鐘聲影響,卻還是有些皺眉,臉上掛著罕見的不快之意。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這鐘聲的源頭本身就不是什麼好玩意,之前聽說被毀了,他還高興的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對於這些,白庭自然也是知道的,有些不舍的收回落在白芷身上的目光,瞥了眼簡自清,低聲解釋道:“你這老家夥都多少年沒來紅葉城了,那玩意早就被上麵派人來修好了。”
“看來那一家還挺關注定南域的情況。”簡自清聽聞此話默然點頭,一抹利芒閃過眼底,隨後又若有所思看向某個地方。
“有人來了!”
“快看,溫城主來了!”
同一時間,廣場外圍一聲驚呼衝天而起,打破沉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同一時間,隻看見一道虛影掠過,溫刑人還未至,一股恐怖的威壓直接伴隨著震懾心神的鐘聲從天而降,逼的所有地蛻境以下者麵色一變,皆是不由自主地起身相迎。
連同十二個擂台上的青年男女也顧不得身心疲憊,皆是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慕容絕言麵色一變,心中不知為何升上一股極其強烈的危機感,同時整個人動彈不得,隻有一點意識還算清醒。
不遠處的葉煈同樣如此,體內一陣氣血翻湧,差點就要將剛剛愈合的傷口給崩開,然而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仰著頭看向天空。
其餘十人或多或少都有此種感覺,一時間心中充滿了疑惑。
“那人還真是一點沒變,就這麼喜歡折騰後輩。”簡自清目光一凜,不經意間透出一點冷意。
下一秒,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體內透出,直接將天劍門幾個後輩護在了其中,讓其恢複了一些清醒。
一旁的白庭見狀,當即心領神會,垂在袖袍中的指無名指微微抬起,一股柔和的氣息悄然而出,與簡自清交相呼應起來。
在此種情況下,就連一向冷漠的趙淵也一改往日冷淡,被逼的暗自出手。
三人合力之下,形成了一道無形的護罩直接將整個天劍門看台都籠罩了起來。
沒有了外界的影響,眾人很快就都一一回過神來,臉上或多或少臉上都帶著些驚懼,仿佛被什麼東西直擊靈魂了一樣。
早前那幾個一臉傲意者,此時也隻是有氣無力,眉眼低垂,額頭不免冷汗一片。
至於實力稍弱些的,依舊沉浸在恐怖的威壓之中,衣衫被汗液浸濕的都能滴出水來,身子更是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一時間,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沉默著,沒有了說話的心思與力氣。
“彆跳脫,靜靜看著就好。”
人群中,尹琳抱著小橘還想說著什麼,一道威嚴的聲音頓時封住了她的話匣子,聽著那道熟悉的聲音,尹琳也隻能皺了皺眉頭,收起心性將頭低下。
類似的一幕在其餘各勢力的看台上同樣上演著,各自將自己弟子全部護了起來,至於外圍的紅葉城民眾,就隻能任其沉溺下去,或許會有幾個人擺脫也說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那鐘聲終於停止,廣場之上突然飄落漫天紅葉,如同雪花一般紛飛,有些奇怪的是,當那些紅葉剛剛觸碰到地麵之時,又突然如同冰晶一般炸開,化作一片奇異流光隨風而逝。
一片赤色之中,迎上無數道仰望的目光,忽有四道身影踏空而來,一時間萬籟無聲,無一人敢不低下頭去。
當真是君臨天下,萬莫不從。
領頭的自然就是紅葉城的城主溫刑,此時的他身穿一襲黑金錦衣,頭戴銀絲玉冠,負手而立,目視蒼生,頗有些皇家的氣勢。
在其身後跟著的,分彆是神機門的門主青忠,落花穀的穀主襲音與葬刀穀的穀主段輕。
之所以隻有三人,是因為也是輪換著來的,下一次便輪到另外三家坐鎮。
三位掌門沒有什麼俯視眾生的閒情雅致,未到廣場便各自分散去往了自家看台,獨留溫刑一人來到廣場上空。
迎著萬千注視,溫刑氣勢磅礴,如仙人一般忽而翩翩下落,神色威嚴間又透著幾分從容,與一開始的樣子截然不同。
“拜見溫城主!”
“拜見溫城主!”
同一時間,廣場外圍突然有人開始參拜起來,恭敬之聲震耳欲聾,由一開始的一點帶動周圍一片,一片又構成廣闊一麵。
不多時,整個廣場周圍就拜倒了一片,與無動於衷的六派弟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六派明麵上尊紅葉城為首,暗地裡隻當他是皇家的狗,同時輪流派人坐鎮紅葉城,明裡暗裡限製頗多,若不是此屆紅葉城主實力不俗,早就淪為六派的傀儡了。
剛剛喘了口氣的慕容絕言看著這一幕,沒有感覺到一點震撼之意,隻有心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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