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缺就是其中最瘋狂的一個。
他對魏遲淵的執念到了為其寫傳立說的地步。
而之念曾經與魏遲淵有過一段傳言。
‘傳說’也很離譜。
半身入佛的魏家當家人,為她收起袈裟,隻身墜凡塵。
陸緝塵覺得荒謬,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結果。
紀缺輾轉幾遭找到了之念,日日登門拜訪,事事騷擾,未曾不是想在某些事上勝魏遲淵一頭,或者得到佳人,證明他比魏遲淵更令女子傾心。
陸緝塵恨不得結果了他。
之念卻在他揭下招募書時,攔了他。
陸緝塵覺得她未必沒看出紀缺的心思,可之念還是用他。
七年過去了,事實證明:
紀缺的確好用,無論他的身份還是能力,之念的命令他都能很好執行,治下也很嚴謹,現在更是做到了商部一把手的位置。
陸緝塵覺得紀缺估計自己都忘了,他當初為什麼找上林之念,現在又是怎樣為其賣命、東奔西走。
陸緝塵煩他,不是容不下人,而是他對之念越發恭敬,對他——這些年反而隱隱挑釁。
陸緝塵語氣儘量平靜:“他怎麼說?”
“也提到了囤積的人手和貨物,無法源源不斷的流入,無論汴京城內還是城外的郡縣,都有盤根錯繞的關係,所有的土地都是有主之物。”
陸緝塵了解過。
曆朝曆代所有賺錢的生意都掌握在官府手裡。
就是釀酒,都要官府親自頒發文書;
製造也要審批,香膏凝脂更不許民間浪費油脂隨意配置。
土地更不允許平民買賣,能買賣土地的最不濟也要是童生。
邊疆村落尚且如此,更何況京都重地。
周圍所有營生早已被瓜分了又瓜分,根本不是後來者能融入的地方。
連郊外荒山都是寺廟的產業,哪裡有讓人插針的機會:“我的辦法暫且能打開一個缺口,我們的人要快。”否則周邊的世族會第一個出手。
林之念慢慢轉著團扇:“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她今天讓各地的戲班、茶館書匠,都開始動了。
“什麼?”
“汴京隻是一個縮影,我們是一直進不了衝要之地,唯一在交高時有突破還是……”
林之念繞開了那個人:“所以這次我們從認知上打開一個缺口,讓我們的人一擁而入。”
“認知?”陸緝塵也不提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