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
陸緝塵所在過的郡縣?
那些郡縣,很多政策的實施,都是這樣自下而上、從點到麵,突然之間爆開的方式。
徐正慢慢放下筷子……
“怎麼了?”
徐正看向她,視線又不自覺落在她手上,突然之間覺得,就算她曾經操勞的痕跡也不是因為他,當初他為什麼覺得她喜歡的是他:“在想陸輯塵。”
蘇萋萋疑惑,為什麼突然想到他?隨後不動聲色的將手掩蓋在袖子下。不是羞於見人,隻是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徐正收回目光,卻伸出手,讓她收回去的手,落在他掌心:“覺得像他的手筆。”
蘇萋萋突然看向他,雖然她不喜此人未倒向皇兒,可這也太牽強了?
徐正將她的手翻過來,即便凍瘡不再複發,留下過的痕跡,依舊無法根除,不同的是從粗糙的暗紅的手指變成了滑膩的暗紅。
徐正眼中劃過一抹暗色,將心中的懷疑說了一遍。
蘇萋萋靜靜的想著,任由他摩挲著她本也沒在他眼前展現過嬌嫩的手指:“所以你才說他們的墨印書也必將出問題?”
徐正手指瞬間碾過她紅潤的指甲。
蘇萋萋縮了一下,沒有縮回來。
徐正冷靜的用力按著,全指上下,隻有這裡能窺見它昔日的樣子。墨印書如此、靜園的事如此,靜園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恢複關係!她多信任他的決策,才時時關注他!?
蘇萋萋忍下痛,甚至眉宇間最後一絲褶皺也慢慢撫平,繼而恍然!
她明白了,也許十年,也許三十年:“隻要靠墨印書成才的第一批官員入仕,若再有幸一點成為哪一年主考,九大書院的地位就會被撼動。”
徐正看她一眼,慢慢鬆開她的指甲:“疼嗎?”
“還好。”他沒用力。
徐正突然有些後悔,泄私憤這種事,果然誰做都令人不恥,何況她隻是不愛他,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
徐正將她手放下:“不是說三皇子跟他有親戚關係?”墨印坊不單這點事這麼簡單。
他昨日去攤位上看了一下,裡麵賣的一些啟蒙讀物價位低得可憐,三文錢一本,回墨都回不回來,更不要說紙。
但掌櫃的說印得不好,便宜出。
當天下所有人都能讀書的時候,卻沒有那麼多官位給他們,甚至還是世家掌握了大部分官位。
才是更加可怕的開始。
蘇萋萋沒有盲目再收手:“對,妾室的遠房親戚。”
“什麼妾室,正經親戚,可以接觸看看。”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蘇萋萋很少見徐正這麼正經,更不要說他還覺得這個人有必要再接觸一下,才能看看再論。
可讓他說出為什麼,應該不容易。
蘇萋萋瞬間轉身給他盛碗湯,剛才捏了那麼久,應該不忌諱她的手,順便試探的問:“怎麼突然要接觸?”剛才結果不是很明顯了?
徐正看著那碗湯,毫無防備的伸出手,伸出的那一刻臉色頓時難看!但也沒收回來。
蘇萋萋怔了一瞬,以前關係好的時候,這是要她坐過去的信號,但……這個年齡了,她……
蘇萋萋為了不尷尬,還是起身,坐了過去,隻是坐了一半。
徐正沒有回抱:“造……反……”隻有口型沒有聲音。
蘇萋萋瞬間忘了收力!全部坐進他懷裡,震驚的看著他!
徐正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