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淵直接放下茶杯,這是說給他聽的。
魏遲淵很想說不過兩個孩子,可不得不承認,心緒平靜不下來,這麼多年橫在他和之念麵前的,除了各自的權柄,就是這個人。
徐正蹙眉,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病了?陸戈還是陸在?不管是誰,孩子的事要緊,朝事永遠處理不完,回去看看也好。
周啟直接定論:“已經讓太醫去了,你坐好。”
陸輯塵也不是非要回去,主要看魏遲淵識不識相。
上書房內,氣氛重新輕鬆起來。
魏遲淵非必要不會開口。
陸輯塵也不會無緣無故刺激他。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再看對方一眼,也沒有再試探過招。
……
天福寺內。
林之念將包好的衣服交給主持,繡有他家族徽,少亂放為好。
主持看了一眼,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便收了下去:“勞煩施主。”
林之念客氣回禮,帶著王夫人出去。
主持才放下東西,看了對方一眼,叫來沙彌:“將這位夫人所有的祈願,整理一下收上來。”
“是。”
隨後親自將衣服帶回家主住處。
……
斜陽掛天邊,餘暉映晚霞。
魏遲淵從皇宮出來。
諸言直接彙報:“王夫人來山上祈福,霍夫人上山見她,中午的時候已經走了。”另外:“時夫人已經下山,該交代的屬下交代過了。”
魏遲淵放下車簾,心裡十分清楚,有孩子……與沒有孩子差彆太大,以後不管陸輯塵和之念鬨到什麼地步,他們之間都有兩個割不掉的存在:“走吧,回去。”
“是。”
……
天福寺內。
魏遲淵一眼看到了放在榻上的衣服:“誰……送來的……”聲音很輕。
諸言謹慎地將知道的說了一遍。
魏遲淵慢慢移開目光,沒有管放在那裡的衣服,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高聳入雲的山峰。
諸言見狀,垂下頭,還有一事,他還沒有說。本來覺得不著急,可現在,他覺得有必要提一下:“家主,前兩日,下麵遞上來一封信,是東海之上的通行文書,需要您蓋印。”說著小心地將信和需要蓋印的文書都遞了上去。
魏遲淵看了諸言一眼。
諸言依舊捧著信。
魏遲淵打開,是很多年前,在交高時他給霍之念的一批有印無字通行票據……或者說,是霍之念閒來無事拿著他的印,給她自己印的無字票據。
現在的魏遲淵,幾乎無法想象這事是他做的,比之曆朝曆代的昏君也不遑多讓。
可當時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隻覺得他手裡有,她又想拿去玩,她喜歡印就印,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即便她拿著這些去換她要的利益,他亦認可通行。
隻是魏家印信十年一換,去年剛剛換了大印,曾經的通行文書如果有遺留,都要拿到他這裡重新蓋印才能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