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張臉都被扇得發麻。
孟卿杳甚至都沒有抬手去捂臉，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冷婉滿眼的得逞和暢快，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卻又虛假阻攔在孟鶴年身前，“鶴年，你怎麼……怎麼能動手打孩子啊，這件事確實是杳杳做的不對，但她隻要跟婷婷道個歉就行了。”
孟鶴年眸光驟沉，他厲聲道，“跟婷婷道歉。”
孟卿杳隻是用那雙死寂的黑眸睨著他，“不道。”
孟鶴年脖頸上的青筋都在微微抽動，“道歉！”
“不道！”孟卿杳聲音拔高，一雙眼透著決絕，“有本事你就把我趕出這個家。”
孟鶴年眼瞳猛烈縮了幾下，因為他在孟卿杳說這句話的瞬間，想到了上億的損失。
孟卿杳拿下的那幾個項目，那些人都是衝孟卿杳答應的，她跟孟家決裂，意味著這些項目都會被她帶走。
孟鶴年一時沉默，第一次對這個女兒生出不知所措的感覺。
扇她巴掌的那隻手在隱隱發麻，孟鶴年沉沉望著孟卿杳，呼吸漸漸發緊。
“孟鶴年——！”
手機聽筒內憤怒的低喝傳來，屋內眾人全都看向發出聲音的位置。
就見孟聿正抱著平板，平板屏幕上，正在跟邱敏打視頻電話。
“你敢對杳杳動手？這就是你跟我保證，會好好對待我們的孩子？！”
邱敏一向溫柔如水，甚至連大聲說話的次數都少，這會兒憤怒盈滿眼底，她整張臉都是漲紅的，唇瓣甚至隱隱泛白。
“媽？”孟卿杳呼吸一緊。
孟聿走到她身側，“爸，杳杳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你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她要毀了婷婷的人生，這難道還不算——”
“那當初冷婉汙蔑杳杳要殺人呢？一旦坐實罪名，杳杳的一輩子也會被毀，爸爸可曾扇過她巴掌！”孟聿眼底一片戾氣，銳利直視孟鶴年，“既然當初沒有扇她，現在又憑什麼扇杳杳？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彆用父親的身份堂而皇之來教訓女兒！”
孟鶴年被孟聿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他方才確實太憤怒，畢竟在她看來，孟嬌婷年紀還小，孟卿杳這麼大了，何必對孟嬌婷下這種狠手。
“既然你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好好疼惜杳杳，就把杳杳送回我身邊來！”
邱敏心疼的眼圈都在發紅，她放在掌心疼寵的女兒，現在被扇了巴掌，她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邱敏，這件事畢竟是杳杳做錯了事，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袒護她，要是以後……”
邱敏聲音微抬，怒道，“我對我的女兒分什麼青紅皂白？我不袒護她誰袒護她？你這個不靠譜的爸爸嗎？讓自己的女兒受儘委屈，現在還有臉跟我說這些，孟鶴年，這一巴掌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知道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