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的刹那，背後那道目光如有實質一般。
她輕握酒瓶的手指微微一緊，呼吸抖了一下。
門被人推開。
眾人看到主人公出現在包廂內，全都屏住呼吸，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幕。
眼前落下一道陰影。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呼吸間，但孟卿杳卻沒抬頭。
“孟卿杳。”
厲懷謙聲線壓抑低沉，他喉結滾了滾，俯身拽她的手臂，“跟我回家。”
孟卿杳想甩開他的手臂，卻發現男人的力道大的驚人，根本沒有給她絲毫反抗的餘地。
孟卿杳抬起眼，“不回！”
“鬆開我。”
“李九，我玩膩了，咱們就這樣吧。”
“你認真的？”厲懷謙啞著嗓子，一字一頓問。
“是。”
孟卿杳對上他漆黑幽沉的眼，她眼底染上一抹燥意，“再糾纏就煩了。”
“反正你對我沒半句實話，索性就此了斷，我最討厭被人欺騙。”
厲懷謙眸光有一瞬的恍惚，他攥著孟卿杳手臂的手指下意識一緊，孟卿杳趁機把手臂抽回來，仰頭灌了幾口酒，“滾吧。”
身子往後一仰，孟卿杳手中酒瓶晃蕩著，酒水濺出，落在她的肌膚上。
濃鬱嗆人的酒氣在她唇齒間肆意翻湧，孟卿杳差點要咳出來，卻還是隱忍著，將一切生生壓了下去。
“九少，老爺子的電話。”
厲懷謙黑眸執拗睨著麵前的女人，徐特助慌忙闖入包廂，走到他身邊低語。
壓抑黑沉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瘋狂，“不接。”
“老爺子很強硬，讓您立刻回去，應該是已經知道薄有穗的事是您做的……”
厲懷謙手指一寸寸捏緊，漆黑長睫垂落，遮擋住眼底寸寸冷戾的寒。
孟卿杳慵懶躺在沙發上，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都這種時候了，身邊的人跟他講話，都還是抵在耳邊，私語。
她都知道一切了，他依舊還在選擇隱瞞她。
“要說就滾出去說，彆在我麵前礙眼。”
酒瓶子驟然被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孟卿杳眼底一片濃鬱的躁意。
包廂內璀璨華麗的燈光落在碎裂的酒瓶上，厲懷謙微微垂眸，眼底漸漸凝起一層黑沉沉的霧氣。
人走了。
包廂裡的人全都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孟卿杳沉默望著地上碎裂的酒瓶，她站起身下地，雙腿一軟，手摁在碎裂的玻璃上。
“姐——！”孟允恩驚呼一聲，扶著孟卿杳起身。
淩亂的發絲把孟卿杳的臉頰遮住，她從頭發縫隙間看向孟允恩，“小恩，我有點困，你帶我回去吧。”
“好。”孟允恩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此刻，落入這雙猩紅疲憊的眼中，她的心卷起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疼。
孟卿杳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