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杳眼睫微顫兩下,情緒好似複雜濃重起來。
話在嘴邊遊移半晌,她憋出來一句,“能不能把燈開開,我看不見真的很急。”
柔軟細膩的氛圍被破壞了大半,她聽到厲懷謙無奈的歎息聲。
“眼睛閉上。”厲懷謙開口。
適應了屋內光線後,她緩緩睜開眼。
“這是我小時候住的房間,你想睡多久都行。”
厲懷謙扶著她起身,孟卿杳兩個手都包了紗布,舉起來像白白的發麵饅頭。
“餓不餓?要吃東西嗎?”
孟卿杳被迫側躺在厲懷謙懷中。
這會兒受了傷,她也懶得再跟厲懷謙去計較很多,隻是垂眼時,看到手腕上被摘下去的跟蹤器。
她眼睛微微一亮,正驚奇抬手。
厲懷謙便幽幽道,“跟蹤器已經植入你的體內了,不用手表也能掌握你的位置。”
孟卿杳:“……”
“你覺得我臉上寫著傻子兩個字嗎?”
厲懷謙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身子微微往前,“就算沒有跟蹤器,隻要我想找到你,無論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孟卿杳:“……”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偏執。”孟卿杳嘀咕著,身心俱疲。
“你想怎麼教訓桑攬月?”厲懷謙攥著她的手不鬆,開口的話將孟卿杳思緒拉回。
“什麼?”
“她讓你受這麼重的傷,按照你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
孟卿杳扯唇,頓了片刻,她認真道,“倒也不用,我故意的。”
厲懷謙黑眸一凝,“?”
“我看到她要汙蔑我絆她,故意把球砸地上,彈起來時撞她下巴上,她沒站穩,就摔我身上了。”
說完,孟卿杳故意直視厲懷謙的眼眸。
厲懷謙又歎息一聲,“你不用這樣,受了委屈直說就行,我會給你撐腰的。”
孟卿杳目光執著,“我沒說謊,是我故意的,不信你去問桑攬月。”
“想要怎樣的補償?是讓她跟你承受一樣的痛苦,還是能跟你痛苦比擬的錢。”
孟卿杳呼吸一滯,“在你心裡,我就是個為了錢不要命的人?”
嘴巴突然被人捂住,厲懷謙黑眸沉沉,“彆挑刺。”
“這是你曾經說過的話,傷害過你的人,要麼承受跟你一樣的痛苦,要麼能撫平你經曆這些痛苦的錢。”
孟卿杳眼珠子轉了轉,頗有些心虛。
這種話,確實像她的口吻。
“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但孟卿杳,跟你睡了半年多,說糙點,你放個屁我都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勸你放棄掙紮,接受現實。”
孟卿杳:“……”
想攥緊手指,發現手上有傷,疼的呲了一聲,無能狂怒瞪著厲懷謙。
早知如此,當初跟他睡那麼多回乾什麼!
“這麼生氣?”厲懷謙輕嗤一聲,曲起手指,輕輕彈了她的小紗包一下。
“對!”孟卿杳咬牙切齒,“你話說的太糙了,我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