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官道,魏申末便看見,那京城的規格遠勝於之前見過的大城。高聳如雲的城牆展示著它不可逾越的威嚴,半人高的青磚無不彰顯著用材的考究,就連那城牌,都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當真是奢華至極。
但第一眼過後,便是密密麻麻地人群,他們在距離護城河不過數丈的地方席地而坐,與那華貴的城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一步步向前,在近乎密不透風的人群中遊走,大多數看向我的目光都不懷好意,他們就如同一匹匹惡狼般,隻等一個信號,便一擁而上,將我分食。可我豈是獵物,當第一隻黑手向我伸來時,我毫不留情,腳下發力一個側踢。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便徑直飛出,從一眾人的上方飛過,直接沒了氣息。眾人見狀看向我的眼中立馬帶上了驚恐,而我卻毫不在意,繼續在人群中尋找縫隙向著城門而去。
經此一事,有幾個準備刁難我的流民也識趣給我讓道,畢竟他們可並非走投無路,若是可以,他們不想與我這種煞星扯上麻煩。
就這樣雖然人群依舊擁擠,但大多數人會下意識地給我讓道,讓我後續的路程節約了不少時間。沒過多久便到了護城河前。
此時我就站在這巍峨的城池麵前,半人高的青磚上刻滿了繁雜的花紋,連在一起,就像是副藝術品般,令人歎為觀止。我邁步向前,剛走上木橋,便聽見城牆之上傳來呼聲
“站住!現在是非常時期,京城已不再接收任何來客!若是擅闖,一律就地處決!”
聞言我停下腳步,對著城上喊道
“我來京城尋親!我這有文書以及信物!”
我這一聲,不僅吸引了城上之人的注意,也將身後數不清的流民給吸引了過來。見城上之人並未發話,我則慢慢向城門走去,雖並未遭到城上之人的阻攔,可身後那些流民見狀就如同餓犬一般,使我的背脊發涼。
在走到橋中時,我頓感身下一陣晃動,抬頭一看,竟是連接木橋的鐵鏈在緩緩收起,一些流民見狀,便知道城門將為那剛來的青年所開,一窩蜂地上前,試圖爬上木橋,尋求進城的一線機會。
我借坡下道,很快就靠著木橋滑到了城門前百丈之處,回頭一看,正有不少人趴在木橋頂端,眼神火熱地盯著城門。他們幻想著隻要爬過木橋,就能得到進城機會,但現實往往殘酷。
“放箭!”
隨著城上之人一聲令下,數道箭矢精準的射中那趴在木橋上的人。隨著幾道落水的聲音之後,木橋上再無其他身影。我看著麵前數十丈的華麗大門,心中感慨萬千。
遙想上次看到這個場景,還是半月前在圓城的時候,沒想到這短短一個月,竟能看見兩次。
就當我思索間,那厚重大門發出的吱呀聲將我的思緒拉回。
“哐當哐當哐當”
隨著城牆上機關的運作,足有五丈厚的大門徐徐打開,一個個身著金甲,手持銀白長槍的守衛從其後有序走出,朝著我亮出鋒芒。
在那守衛後方,有一位身披紫色甲胄,甲前紋有猛虎的七尺壯漢從中走出。他打量了我幾眼,開口道
“你就是剛才在城下說來京城尋親,並帶有文書以及信物之人?”
他的聲音渾厚有力,光是如此麵對麵說話,都給人一股不小的壓力。我點點頭,強壓下心中的震撼開口道
“小人名叫魏申末,南域涼城人。前段時間外出尋醫與家人分離,後得一良方回家報喜。怎料遇到人禍,等小人回到涼城,父母留下書信上京避難,讓我見後去京城尋他們。”
說罷,我便從包中取出通關文書以及父母留給我的信件。
那紫甲男人拿過東西,確認無誤後,開口道
“東西屬實,但我等不能確認你的身份,勞煩移步東亭,我將派人去尋你親屬,等到時候讓他們來領你出亭。”
聞言我雖有所不滿,但卻並未表露,開口說道
“全憑大人安排。”
見我並未反抗,那紫甲男人非常滿意,開口道
“帶走!彆傷了這小子。”
那紫甲男人說完便轉身離去,他身後的金甲守衛便上前對我說道
“走吧。”
我點點頭,跟著他們朝著城中而去。剛穿過城門,眼前的景象便令我呆立當場。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街邊的小販大聲吆喝招攬顧客,孩子們在街頭嬉戲打鬨笑聲歡快,遠處還傳來陣陣銅鑼鼓聲,引得人們紛紛駐足觀看。
這裡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般,處處充滿生機,沒有一絲戰爭要來臨的焦慮。
那金甲守衛見我如此,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第一次來京城?”
我搖搖頭,他不解的問道
“那你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我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打量著四周開口道
“我一路從南域而來,路上見到了太多流民流離失所,去的幾個城池也死氣沉沉毫無人氣,而這京城,竟如往常那般,依舊繁華,依舊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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