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仔細看去,隻見這草約莫手掌長度,外形猶如黑麥草的新芽,草下部墨綠,越到草尖處顏色變得越淺,再加上這股濃烈的異香,一道閃電從他腦中劃過,他突然想起了在哪裡見過這種草。
他們四人第一次去皇宮見竹靈兒時,大榕樹,秋千旁的小石桌上就有一盆這種草,當時他好奇拔斷一根,斷掉的草迅速化為淡黃色,變得堅硬無比,邊緣處也極為鋒利,他用力也未曾將其掰斷,當時隻是感歎此草的神奇,而此刻看到滿地生長的這些異草,再看那些殺手眼中的恐懼之色,這些打擂時數一數二的高手,此刻哪還有擂台上叱吒風雲的樣子,簡直是一群慌亂的羊群!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難道
崇武王那群殺手中不時傳來驚恐的喝問聲。
“她在哪裡?”
“這千芒草已滿地生長,我們死定了!”
“還是快跑吧,在這一定沒活路!”
嚷鬨聲越發混亂,人群也跟著越發混亂,儘管崇武王一直在怒喝指揮,但這群殺手仿佛已被恐懼占據了全部,越來越多的人如無頭蒼蠅般驚慌失措的跑出陣列,先前圍成的防禦圓環也轉瞬即散,他們想奔出這片美麗的綠色草原,可就在他們組成的圓環陣潰散之時,異變發生!
那些滿地生長的嫩綠小草,同時被無形之力齊根切斷,斷掉的小草卻並沒有掉落地麵,而是緩緩飄起,原本翠綠的小草迅速化為了淡黃色,整片綠色的草原轉瞬變成淡黃色草原,眾殺手眼中的恐懼此刻已變成了絕望,他們腳下和身邊飄滿了這種淡黃色小草,然後眼睜睜看著這些小草全部調轉方向,草尖朝向他們。
眼見無處可逃,眾殺手絕望怒喝,他們不再逃走,而是雙目暴漲,又重新祭起自己最強的防禦之術。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
一瞬間,無數小草飛射而出,就如千萬飛針在空中穿梭,慘呼聲不絕於耳,整個大廳頃刻變成人間煉獄!
這些小草並不攻擊雲歸三人,他們躲在角落的牆邊,眼睜睜地看著這慘烈一幕上演!
他看到那個擂台上不可一世的木乃伊,圍繞他那些繃帶在小草麵前宛若無物,無數小草輕易穿透繃帶,緊接著又穿透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也如他的繃帶一樣在無數小草的不斷穿透中,攪碎成一灘肉泥散落地麵!
這恐怖一幕當然不止發生在他一個人身上!
雲歸眼睜睜的看著許樺燼和許樺燃在滿眼的不甘中,同樣化作肉泥!
隻做一次就能實現財富自由的任務,卻也成了他們生命最後的任務!
叮叮當當的武器撞擊聲和絕望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不斷在大廳回蕩,令人毛骨悚然。雲歸也目睹了洪管家化為肉泥的慘烈場景,儘管他奮力反抗,但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千芒草卻沒有將陶鬆南攪碎,而是許多小草凝聚成一根巨大的針,穿透了他的胸膛,原本他出現那個山洞中,突然傳來女人絕望的哭喊,緊接著,一個綠衣女子從裡麵衝出,千芒草似乎並不想傷害她,並且給她讓開了條路,讓她衝到陶鬆南麵前。
雲歸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這個綠衣女子正是陶洛晴,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哥哥死在麵前,無力回天。
陶鬆南朦朧的雙眼看著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似乎想說什麼,但張嘴吐出的全是鮮血。他頭一歪,便再也不動了。
陶洛晴抱著哥哥的屍體,在這漫天飛舞的草雨中放聲痛哭。她上次哭得這麼傷心,還是看到父親的屍體時,而現在這個她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
她甚至希望這些小草能將她一同射殺,為何偏偏要留下她一人獨自承受這巨大的悲痛。
一聲歎息不知從何處傳來,在這慘呼不絕的修羅場格外突兀,雲歸四下張望,卻沒發現這歎息從何處發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周圍的慘叫聲漸漸停息下來,隻剩下眾多小草在空中穿梭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此刻大廳內隻剩下雲歸、雲月、千夢、穀算、抱著自己父親屍體的齊長昭以及伏在哥哥屍體上哭泣的陶洛晴。當然,還有那個站在環形操作台邊,一動不動的崇武王。
此刻,所有小草都彙聚到崇武王麵前,將他重重包圍,崇武王甚至能感受到鼻尖碰觸到小草的刺痛。
半晌,崇武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姐姐,你怎麼找到的這裡?”
“從知道你挖地道後,我就一直留意你在地下的動向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陶洛晴奔出的那個洞口傳出。
緊接著,身著華麗服飾的竹公主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她那張冷豔的麵孔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她輕輕跨過地上洪管家碎成肉泥的屍體,就好似九天仙女踏入地獄的修羅場。
她走至陶洛晴身旁,俯視著她道:“我念你我從小玩到大,知你是被他們拖下水的,不忍傷你性命,你帶著你哥哥屍體走吧,彆再回銀花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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